张口道:“皇上,恕奴婢多嘴,既然那一位再无可能入主长青宫,这次退回婚书后,她和皇上您可就再无半点瓜葛了。但堂堂魏国、巍巍长青宫怎能长久没有皇后,还望皇上早些择定后位人选才好。”
“江女使所言差矣。你刚刚不是多嘴,”温子华掀开那盏已然冷了的蜜柑鲜奶酪,又突然用力合上盖子,“你已是放肆了。”
“皇上恕罪!”闻言江嘉宁立刻跪下,俯首贴地不敢做声。
至少有一炷香的功夫,温子华没有说话,江嘉宁却是大气都不敢出,手心一层腻腻的冷汗,直到听见缓缓的脚步声,才发觉温子华已经到了她面前,单手扶起了她。
“奴婢竟敢妄言后宫大事,实在是放肆,请皇上责罚。”
“江女使跟随朕那么久,忠心可鉴,朕怎会责罚。”温子华的语速轻柔而缓慢,却带着一丝让江嘉宁有些恐惧的平静,“闽国算是朕的故乡,江门便算得上是朕的母族,只是这历史上多有一些皇家得宠的嫔妃母族妄自尊大或因此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
“奴婢不敢、江门不敢!”
“江女使心思缜密,但有些事情就是太看不透,这一点你真该回去跟月贵妃好好学一学,摆正自己的位置,方得长久。”说罢,温子华从案上取过一只十分精致的木盒,“这是朕给月贵妃的生辰礼,你替朕送了去,告诉她晚点朕去瞧她。”
“是,奴婢告退。”
看着江嘉宁小心翼翼退下去,温子华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冷笑,他怎会不知这么多年来江门一心一意奉他为主,这中间虽然有从年轻时就相识相惜的甄姬和江家主母江桐的情谊,但随着两人身份的逐渐变化,这份交情便掺入了太多的利益关系。他的出生和成长、江门的日渐壮大,再到江映月从小对他毫不掩饰的情根深种,即便江桐什么都没说,在江门众人眼中,江映月自然是他唯一的正妻人选,虽然他娶江映月很早,那时也以江家是商贾人士为由,仅仅封了她侧妃,但今时不同往日,在他登上魏国帝位这件事上,江门几乎成为了他除了闽王慕容靖之外的唯一后盾,然而慕容靖的身份却决定了他没办法太过明显地跨越整个李朝来助他成事,而江门却可以毫无顾忌地为他倾尽全力。在这样的局势下,和李朝定下的那桩本就有些荒唐的婚约,随着姚今成为小南国藩国主的消息天下皆知之后,他们当时的那个婚约也成了一纸空文,现在几乎所有魏国的人都认为,江映月成为魏国皇后是一件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在今时今日遭受战火、内乱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