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楚铮淡淡地说了句,就径直朝帐子里走,而郑长冬则是守在帐子外,并未进来。
霍思锦悄悄给喜嬷嬷使了个眼色,喜嬷嬷会意,“奴婢去准备茶水。”说时,也退出了帐子。
“殿下请坐。”霍思锦招呼楚铮坐下,帐子里的陈设虽然较为简陋,但是该有的布置还是齐全的,床榻和几案都有。
楚铮撩开袍角,在几案旁坐下,目光正好落在几案上的书页上……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声音低沉浑厚,好似清风过林,沙沙作响。
楚铮抬眸看向霍思锦,“你引本宫前来,就是让本宫看这个的?”
为何患上之人不欲其众,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天下人才众多,但是要想有所作为,关键是看上位者愿不愿意让他们有所作为。
乍一看,字里行间皆是埋怨怀才不遇,心怀忧愤,埋怨世道不公。
霍思锦连忙拱手作揖,“殿下息怒,长锦绝不是这个意思。”
真是天大的冤枉,她借郑长冬之口引楚铮前来,可不是什么怀才不遇,她又不是男人,又不做官,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当然,她却不能这样解释。她是女儿身的真相必须要守的死死的,不能被人发现。
“长锦受教于太学,这是太学今年的考核试题,要以人才为论做文章,这是长锦昨日写了随手放在几案上的,并非是要殿下故意看见。还请殿下明鉴,长锦此篇论言,也绝非是怀才不遇之说。”
这篇文章后来在太学的考核中大放异彩,颇受老师的赞赏,绝非是什么怀才不遇的说法。霍思锦本想说如果楚铮不信,大可以继续往下看,但是霍思锦想了想,还是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若是她正这么说了,那只会叫人更加怀疑是她故意将书页放在几案上,好让楚铮看见。
是或不是,太子殿下心中,自有论断,解释的话点到即止,多了就是过犹不及了。
事实上,楚铮自小便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能力,虽然只念了前面几句,后面的内容,他只匆匆扫了一眼,便全然看明白了。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
此番言论虽尖锐但是却针砭时弊,如今大楚朝堂派里林立,贪污受贿官官相护,俨然成风。
南楚、东陵、北凉、西戎四国,南楚看似最为繁华昌盛,实则内里早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