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地挪开了位置,方便黎雀儿等人前后出门。
但是,她仅仅只是挪动了一些,并没有直接站起身来,或是找个离门槛比较远的地方呆着,避免自己再受外面寒风的吹拂,或是再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面瑟瑟发抖。
她不是不想起身,也不是不想换个地方,她又不是被虐狂,她连个下人身份都不愿承担,又岂会愿意一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被人看笑话。
只可惜丢她的人是杜仲,不是别人。
没有杜仲的命令,她不敢轻易起身,怕会惹得杜仲更加生气。虽然她放肆无礼,可是她还是有一点脑子的。从刚刚杜仲将她扔到门边的力道和神情来看,她知道杜仲发了怒,而且她隐约知道杜仲为什么会发怒。
她很少见杜仲发怒,杜仲动手丢人这种行为,她更是头一次看见,好死不死地,这个头一次有幸被杜仲丢开的人,恰恰好还就是她自己。
如今杜仲不发话,她哪里敢真的站起来。
黎雀儿和孙妈妈此刻就站在花厅中间,她们俩都将小银缩藏在门框旁边的样子看在了眼里。小银起初那副高人一等的臭架子,现下早已经荡然无存,甚至还透露出一丝丝可怜的模样。
看小银示弱,黎雀儿和孙妈妈心里的想法一时又有些动摇了。她们原本是想让杜仲将小银调拨到其它地方去做事,或是把小银送回府里的管家、大嬷嬷手下去回炉重造。待到小银不会再欺负胡玉姬的时候,再把小银调回来。
可现在黎雀儿和孙妈妈倒有些不确定了,大概是经过刚刚那一番混乱的洗礼,她们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想着要去替别人出头,要去管别人家的家事。
也许她们应该借着小银示弱的台阶往下走,就这样走出这座小院落,当作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玩笑罢了,回客房去好好地睡上一觉,只等着明天早上回家去。
她们一时半会儿地做不出好的决定,就趁着杜仲还没有走出卧房来的时机,站在花厅里面冥思苦想,只求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是以,当杜仲走到花厅里面的时候,黎雀儿和孙妈妈都低头无语,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宁卓元不是黎雀儿和孙妈妈那一边的人,他心里的想法没有那么复杂,根本不用考虑在他们离开以后,胡玉姬跟小银是不是可以继续很好地相处下去。即便他真的考虑到了这一点,也不用担心自己是在多管闲事。毕竟,他是杜仲的人,看着应当也是这座宅院里的一份子。
这么说来,宁卓元应该很轻松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