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又没有见过他,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为什么忽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给他来凑成堆?
最悲惨的是,他还不好反对。
谁知道,黎雀儿竟然表现得像是突然被人惊扰了一般,接近于弹跳而起地飞快地从床榻边上坐了起来,两只水汪汪的杏眸也因为过大的惊慌而张得老大,直愣愣地瞪向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人。33
发现进来的人是孙妈妈和棠叶二人以后,黎雀儿惊惶失措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丢丢,两只因紧张而迅猛弓起的肩头,霎时间就放松了下去,有气无力地往腰间垂了下去。
只要细心观察就可以再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黎雀儿那张刚刚还紅潤得有些反常的脸蛋儿,此刻竟然又在那个异常的基础之上,更加红了几分。
那种效果已经不是打一打胭脂、或者抿一抿口红就可以打造出来的效果了,那张脸蛋本是就已经红得跟胭脂一模一样了,哪里又还需要上什么胭脂水粉去装饰呢。
剩下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眼看黑眼男故意给黎敬生找难看,他们不仅不出面劝解开脱,反而还联合在一起,一道诉说黎敬生的为人如何如何不是,眼光如何如何地差,怎么会挑了杜仲作女婿等等之类的说辞,说得好像杜仲不止是一文不值,而且还是个赔钱货似地。
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人家黎敬生只不过是看在他们常常来买东西的份上,请他们进来坐一坐,喝一杯热茶罢了。谁给他们的脸面,让他们去随意评断人家家中的家事了?况且,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肯定杜仲是个华而不实的空壳子,其实内里完全就是一个落魄玩意儿的?
这要是按照黎敬生平常时候的脾气,指不定就得喊了人过来,赶紧地把这几个人给赶出聚宝斋才行,反正这几个人向来都只是过来关照一些小件的便宜点的货物,砍价又砍得十分地厉害,根本就赚不了他们几个钱,倒不如立马赶了他们几个出去,也好换自己一个舒心。
但是,今儿个的情况略有不同。
黎雀儿尚且还要帮忙考虑一下该用哪种风格、哪种材料来布置宿溪院,还有婚礼中要用到的一些金银首饰以及衣裳摆设之类的东西,大部分时候都需要黎雀儿这个准新娘过一下目。
反观胡玉姬就不同了,她除了吃喝拉撒,以及偶尔陪同黎雀儿打发一下时间以外,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用做。
就像现在,天气冷得教人只想待在房间里面寸步不离地守着暖炉子烤火,而且冷风又吹得呜呜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