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平语气不太好的,他现在这些满含气怒的话语也不是对别人说的,而是又一次对着那大太监说的。
是的,没有错,宁一平这回竟然又一次对着那个大太监下了一道命令,非要那个大太监赶快去把太医院里面的太医给请过来不可。
至于刚刚许笛质问宁一平的那些听起来极其就像是一个妻子在吃自己丈夫的干醋的话语,宁一平却并没有多加理会,表现得简直就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那些话似地。
可怜的大太监被活生生地夹在中间,宁一平都已经一连对自己下了三道命令了,就差直接颁布一道圣旨来勒令自己去遵循这个命令了,他要是再违令不去,那样岂不是很不给宁一平面子?
但是,大太监心里面不由得转念一想,他想着自己这要是循了宁一平的命令,真的跑过去把太医给请了过来的话,那毫无疑问地就会把许笛给得罪了,到时候自己所落得的那个结果也一定不会太好。
如果非要认真细究起来的话,得罪不给宁一平面子,与得罪许笛,这两者相比较起来的,还是前者能够落得一个善终的可能性,相对而言还是要来得比较大一点儿。
这里面的原因不用多说,要说就是因为宁一平的性情跟许笛比起来,还是要稍微地那么人性化一点点,而且宁一平做事也不会太过狠绝,凡事都会留下一些余地,不会将人逼上绝路。
而许笛也就不同了,大概是因为她的性情冷冽又孤傲,搞得自己就跟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所以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太懂得人世间的人情世故,一旦遇到了什么事情,往往都喜欢朝比较极端的方向去弄。
最为可怕的是,许笛她自己反倒还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极端行亊的作风有什么问题,简而言之,她就算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正常。
你看嘛,在宁一平和许笛这两种处事风格各异的人当中,但凡自己脑袋有点正常的人都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选择。
那个大太监当然也很清楚,他很是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选择,那就是:他宁愿得罪宁一平无数次,也不要轻易得罪许笛一次。
因此,即便现在宁一平又一次怒声怒气地对自己下了第三次的命令,那个大太监依然还是不敢听话地迈出去第一步的步伐,仍旧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半分。
不仅如此,那个大太监还故意转过头来对着宁一平挤出了几滴假的不能再假的泪珠子,而后又把自己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往左边转到了许笛所坐着的那一个方位,偷偷地瞥了许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