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又道:“刘将军,你有没有法子帮我,只要有法子,我肯定能按你说的,堂堂正正做人,不搞有的、没的。”
刘建章费心劝说,为的就是要韩青一句“堂堂正正做人”,此时,听他真的说出了口,可谓“正中下怀”,激动道:“有你这句话,我就一定帮你。不过,我现在没法子,容我想几天。”
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这是大问题。韩青也没指望刘建章能解决千古难题,他这么讲出来,一方面抱了希望,看刘建章能不能给些建议,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有进一步跟刘建章聊天的机会。
韩青太孤独了,他需要抱住刘建章这棵正直的、高贵的稻草,一诉衷肠,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点儿。
从那日共饮夜谈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韩青和刘建章已经走到了一起。刘建章也还是没说出个法子。
想到这儿,韩青笑了,轻声道:“傻瓜!”
墙壁上的墨梅图慢慢变形了,上头的梅枝不再是高高的,而是矮矮的,枝条、花朵不是纤瘦的,而是粗壮的。
因为烛火的缘故。
蜡烛快燃尽了,蜡泪聚在托盘里,汇成海,半凝着,深红、浅红的。
隔着吕家两条街的刘府里,刘建章、刘若华兄妹两个也还没睡,秉烛夜谈。
刘若华又续上一根蜡烛,求哥哥道:“哥,接着说呀,然后呢,你给韩青出的什么法子?”原来,刘若华在缠着刘建章讲他与韩青的事情。
刘建章道:“我哪儿想得出法子,当时盼他走正道,顺口答应了。”
刘若华道:“你吊着人家啊!哥,你好奸诈!”
刘建章笑道:“兵不厌诈嘛!我总不能让他背叛义父,那是不孝。虽然没给出法子,但后来我跟韩青经常接触,表面上看起来,我跟韩青的交情很好,吕进以为韩青搭上了我,就没逼他做什么,相安无事,挺好。”韩青因为吕进与刘建章翻脸是后话了。
刘若华道:“还能这样的?看来吕进脑子也不是太好使。”
刘建章解释道:“若华,你别忘了,熊豪死了,咱们爹占着武将第一把交椅,吕进巴不得韩青早早跟我称兄道弟,好有机会拉拢咱们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