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气愤后觉着不妥,起身端酒讪笑,道:“一时想起陈年往事,情绪激动了,诸位莫往心里去啊!”
“岂敢,岂敢……”
堂下一片的附和恭维,都起身端酒回敬德厚公公,没有因招待不周发怒就和他们江城官员没关系,自然是各自庆幸。
此后一场宴席尽兴而归,原本安排的歌舞弹奏都临时的取消,德厚公公辞别江城百官乘着轿子往黜置使团的会馆行去。
夜深微凉,德厚公公略显佝偻的躯干蓦然挺直,撩起轿子跻身跃下,轿子走街串巷的停在偏僻地方,抬轿子的随从朝德厚公公俯身一礼就抬着轿子返回了。
夜幕中一身影飘然穿行,迅若雷电,眼尖的人看着这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当是何方的高人下凡,翻过江城牢固的青石高墙,直奔城外的紫袍道观。
“老东西,果然消遣,住着这大的地方哭穷……”德厚公公难得的眼里闪过丝狡黠,老顽童似的嘴里还咒骂不止,望着江城道观的架构布局就猜到最高处住着紫袍那老货。
身影闪动,德厚公公悄无声息的窜入道观阁楼,刚要登堂入室咋呼紫袍一番,没想道手才放到门栓上就飞过来一粒石子儿,“咚”的声敲在门栓上。
“缺德鬼,怎么着,偷摸的干嘛啊?”紫袍道长风轻云淡的挥舞拂尘挑起门栓,那门栓就像是长了眼般在空中翻腾两圈落到门后。
德厚公公呲牙贼笑,笑骂道:“老东西呢功夫渐长啊,嘿嘿,老子还以为你睡的迷糊呢。”
紫袍哭笑不得的回道:“你也没好,一把年纪的还蹦跳着过来,老腰没闪喽?”
“哈哈哈,我可硬朗的很,保管活在你身后才能死……”
德厚公公四处的转着圈打量紫袍卧房,飘扬的苍白头发随着风摇动,老不客气的扯过张木板凳坐下。
草席光板床,座椅简单,沙壶茶杯,清幽雅致,还是曾摆酒言欢的老不死货,还是曾经瞧过的紫袍卧房模样,紫袍瞧着精神矍铄,光瞧着这精神头也没比他差多少。
“哎,你这来看我是顺路还是特意的?实不相瞒,我可是有好消息跟你说的。”紫袍端着紫砂壶给德厚沏了杯茶,问道。
德厚公公两手交叉,拇指打转,呵呵道:“特意的,也是顺路的,不知道你这好消息能不能让我感兴趣啊?”
紫袍拂煦哈哈大笑,指着德厚凌空的挥挥手指,不正经道:“我收徒了,时年五岁,天资绝顶,这天——”说着又指着脚下的地,“没人能胜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