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那无论我吃饭睡觉工作,只要一闭上眼睛,爸爸脑浆迸裂的头就会在眼前浮现,如影随形。
在我的认知中,死亡是可怕的,是令人悲恸的,然而眼前这三个人,他们死的无声无息,且不会有人需要我为这场屠杀做证人。
搞不好我还会被杀人灭口的。
情绪翻腾间,我逐渐恢复知觉,手脚能动弹了,就坐起来,床上没有我的衣服,只能抓过被单暂时裹身,忍着恶心,用枕巾一下一下擦着身上的血。
酒店门这时候才被人从外面打开。
不知是他们的同伙还是开枪的人,我连忙缩回到被窝里装死。
余光中能看到是个男人,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身形削瘦,戴着鸭舌帽和墨镜,遮面,看不出本来面目。
不过他把门关上后,就摘到了帽子。
是陆沉。
陆沉把枪放进风衣内口袋里,跟上海滩中的丁力似的,颇有大哥大派头,酷的一批……也可怕的一批。
甚至比这三个绑架我的人更可怕。
这个我曾经熟悉的初中同学,跟我年龄差不多的陆沉,随身带着枪,且枪法了得,一分钟内,他老辣狠练的杀了三个人!
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业务特别娴熟,动作干脆利索的很,跟宰鸡宰鸭般简单。
陆沉戴着黑手套,检查了大姐大女人的口袋,目标明确的掏出内存卡,把摄像机毁了,而后一手一个,把胖子和瘦子从床边拎起来,对待死狗一般随意扔到一旁。
“你怎么来了?”我声音很轻的问。
“没事了啊,别怕。”陆沉把他风衣脱下,盖到我身上。
他刚杀过人,手上还有枪药味儿,连带衣服上都种肃杀的邪佞寒气。
我下意识躲开,抗拒地说:“我的衣服呢?”
陆沉拿着风衣的手,悬在半空,微微一笑,“余欢喜,你这是什么眼神?怕我还是怕被人发现啊?”
我看了眼地上的三具令人作呕的新鲜尸体,“他们是谁指使的?”
陆沉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语气挺随意的说:“别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有人发现的。”这神气,就像杀人跟吃饭一样简单,而且他还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
我发自内心的害怕,一股凉意从尾椎骨处泛起,“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陆沉目光沉稳的挑眉,指了指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