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冰玉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很快往过一扑,抓着二婶的手开始闹:“我的饭……坏人……放手。”
装疯闹事,她也好趁机教训二婶和刘氏两个嘴毒刻薄的女人。
反正她是疯子,什么都不怕。
“你干什么?你敢咬我?”二婶吓了一跳,一碗粥碎地彻底,甩手就要抽万冰玉,可怎么都甩不掉,连刘氏都吓得退了好几步。
万冰玉正要下狠嘴,胳膊忽然被人拽住了,清冽的药香袭来,衡心远站在她身侧:“放开二婶。”
顿了顿,他拍拍女孩的脑袋,“听话。”
万冰玉愣愣松了嘴,只觉得头皮酥麻,看着他芝兰玉树的模样,又替他委屈:“粥,没了。”
刘氏和二婶见衡心远出来,这疯子又指不定什么时候发作,呸了一声悻悻离开。
“没了就没了,我不饿。”衡心远低头,像是不知道她疯疯癫癫一般,低声说,“不怪她们。我……只是抱养的孩子,养父对我十分尽心,只怪我身子不争气……”
他垂眸,似乎有万千情绪说不尽。倒不是愁,有种莫名的气场,仿佛和这具孱弱的身子格格不入。
万冰玉觉得奇怪,哪里奇怪也说不清楚,见衡心远进了屋,她连忙跟上去,却见他正弯着腰在铺床。
尴尬涌上心头,万冰玉站在门口没动。
他们是夫妻。
原主疯疯癫癫,不必考虑同房尴尬的问题,她却是个正常人,对方又是个绝世美男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刚这么想,却看见衡心远拿了床褥铺好板子,在打地铺,万冰玉心中说不出失落还是放心,连忙跑过去:“我来,你身子虚弱,还是睡床吧。”
衡心远看她一眼,这次并未再问她为何突然不疯了,只是正常道:“你是女子。”
“可我身体强壮啊。”万冰玉说罢才觉得不好意思,看了衡心远一眼,却见他气色似乎好了不少,也有了些精神,比下午落水之后好多了。
“你脸色好多了。看来睡觉才是疗伤圣药。”万冰玉不知道为何,面对衡心远总是没有心防,连自己应该装疯卖傻都忘了,眼睛亮晶晶看着他,拽着他往床边拉,“你要考试了,更要保重身体,若是因为打地铺再染了风寒,我可就罪过大了。”
衡心远被动地跟着她走,眼睛盯着她白皙的脸颊不放,一下午的时间,她换了身浅粉的外衫,虽然打着补丁,穿在她身上却不难看,往日总是乱成鸟窝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