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小女孩手里提着鞋，垂眸看到她白白的脚丫子，立刻沉着脸：“怎么不穿鞋就跑下来了。”
小女孩偏着头，“我急着见姜哥哥，而且穿鞋跑的慢。”
“快把鞋穿上。”
小女孩脸上挂着天真娇憨笑，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沙发上，把鞋给了少年，少年在他身边蹲下，帮她将鞋穿了起来。
“姜哥哥，带我出去吃辣条。”
“不行，叔叔说了不能吃辣。”
“可是我喜欢吃辣，真的好想吃，真得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吃。”
“真不行。”
“就一次嘛，”小女孩竖起一根手指头，凑到少年面前撒娇。
“那也不行，小鱼听话。”
见撒娇没有用，小女孩嘟起嘴，一脸小委屈地盯着他。
少年的冷漠与强硬，只持续了两秒就妥协了，他压着嗓子小声地说道：“嗯，那就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小女孩立刻咧嘴笑了起来，双手举得高高地：“姜哥哥，背我背我。”
少年立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女孩趴在他背上，双手勒着他的脖子，好像开车一样：“嘀嘀嘀，出发了，直走。”
她就这么瞧着少年背着小女孩走远，消失在光源的尽头。
那一瞬间，她感觉她和少年小女孩之间，就是河谷仰望星空，是怎么都够不到，及不到的距离。
此后很多年，她都已经忘记那个小女孩的样子了。
也忘记顾言渝这个人了。
但是这一幕，依旧在记忆中，怎么都消失不去。
她告诉自己，她要拥有一切想要的，别墅，漂亮的裙子，数不完的洋娃娃，金钱，权力，俊美帅气的小哥哥，她要拥有一切她所能拥有的。
那个小女孩消失了。
顾言渝所有的一切，现在全部都是她的。
除了那个俊美帅气的小哥哥。
十五年了，她暗那个小哥哥，已经暗了十五年，好像暗他已经融入血肉了，不管他如何疏离淡漠，她都没有选择放弃。
她完美的人生绝对不允许她放弃，也不允许她将就。
顾书玲转身往外走。
上了车之后，忍隐的情绪，尖锐地爆发，手重重捶打在方向盘上。
死人是存在人的记忆里，无法再进行鲜活的对比。
可比不过那个死人，难道还比不过这个于甘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