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子第三个洞房花烛的好日子,他也是老子抢上来的第三个男人。
被兄弟们灌得半醉,好不容易才从前面脱身,我略微挂了点笑意在脸上,大喜的日子,凶神恶煞的吓着了我的小郎君可怎么好。
“美人儿,我来掀你盖头了。”
两个指头,一把扯下大红盖头,露出一张如玉似的脸,明眸皓齿,当真是俊美无双。
我脸上的笑意更甚,啊呀,抢的时候穿了一身粗布青衣,当时就看着俊俏,不想略微一打扮,竟是如此颠倒众生。
这书生瑟瑟发抖,一双鹿似的眼睛水汪汪的。
“姑娘,不,好汉,这……实在是男女授受不清啊,这种事情是不可以强求的。”
“老子说可以就是可以,你乖乖躺着便是。”
我一把将他推到在大红锦被上,正是在扒他衣裳。
忽然,自左边刺来的一把长剑直指我的手臂,我立刻将手缩了回来,连退两步,堪堪避开他的攻击。
避到墙角,我一把扛起墙上挂着的双龙大砍刀,朝窗幔后头的人砍去。
他闪身避开,躲在纱帐后头,说了句,“这点本事也想伤我,痴心妄想。”
声音一出,我就知道,果然是他。
“陈百殊!!!你又来坏老子好事!”我越发发了狠,连招式都被气昏的忘了,只晓得凭着蛮力挥刀乱砍。
他不急不徐,只是闪躲,玩的差不多了,提起那个酸臭书生就飞身离开了。
这个狗东西,啊呸!
陈百殊,人如其名,百般殊异,也算得上是游侠似的豪杰英雄,偏偏是官场出身,江湖中人最是不喜庙堂,所以他在江湖上风评不好,人品奇差。
我也不知道这尊大佛是怎么盯上我这小小的清风塞,混进来做了个底层兄弟也就算了,还混成了我的四当家。
我也不是注重身份门第的人,你是大侠成了匪,就别那么正义感爆棚好吗?
我想要一个貌美如花的小相公,抢了就抢了,你管我那么多呢。
现在,第三块到嘴的肥肉飞了,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了,老子跟你死磕到底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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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我就又抢了一个男人上来。
长相平平无奇,还是个小结巴,就是穿金带银的,看着贵气的很。“
行了,这次也不摆酒了,直接拜完天地,送入洞房吧,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坏我多少次好事。”
“无数次。”
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愣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迅速的把我的小相公劫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陈百殊,老子和你没完!!!”
不过,第二天,那位小相公居然回来了。
“在.……在下是……是提刑按察..……使之子,钟文显。敢,敢..…...问姑.....姑,姑娘芳名。”
他拱手做了个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看他这样,我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我向来是蛮横惯了,遇上的人也是不客气的,如今头一遭被人好好问名讳,反而不习惯的很。
“我..……我复姓宇文,单名一个静字。”
“宇……宇,宇文姑娘。”
我点了一下头,踌躇不安的很。
其实,兄弟们说昨天那个书生自己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带人来寻仇的呢,一柄双龙大砍刀握在手里去寨门守他来着,不曾想,居然是一个人来的,还说倾慕于我。
“那,那,那...…我,我..…们...…昨天,说要..……”
他脸涨的飞红,原本就结巴,现在更是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大出口了。
我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平时都是在垂涎人家美貌了,色胆能包天嘛,也就不怂,今天不一样,我居然破天荒的脸红了。
“你,你你先住下,那个,不着急的。”
一听说,他可以在这里住下了,立马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我把他安置在我院子附近的一处房子里,考虑到毕竟是个小少爷,我也就放他自己一个人住了。
晚上。
“啊啊啊啊啊!救,救救命啊!”我一听见这声儿,就知道是那个小结巴的,连喊救命都结巴,也是没谁了。
我连衣裳都来不及好好穿上,只把外衣在身上裹了裹,就立刻直奔他那里去了。
翻身进去,就看见那个小结巴死拉着一根柱子不撒手。
“恩公,你你你,你放了我我,我是是.……已经是……宇文姑姑娘的人人……了。”
陈百殊擎着他的一条胳膊,正往外边拽,一脸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的无奈。
“什么???”我和他异口同声,喊出了这句。
陈百殊见我来了,一把甩开他,冲我面门而来。
“你和他行房了?”
“老子没有!”
“那他说他是你的人了。”
“不是,我没有。”
陈百殊冷着脸,视线在我和小结巴之间来回扫射,就差把小结巴生吞入腹了。
“好,我信你。”
我松了一口气,把衣服好好的拢了一下。
“把他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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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瞪着他,不要以为武功高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子也是有脾气的。
“凭什么?凭你是我的。”
???
我的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红了起来,这....这是在宣誓主权吗?
“我?我………我我。”
“我不出来就不要我了。明天,明天我们俩就成亲。”
“你你……你.……”
“你什么你,回去好好睡觉,再出来沾花惹草,我就把你绑了,拐到山里去。”
我眨巴眨巴眼睛,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他喜欢我?
他在吃醋?
他还说要和我成亲?
一直错愕到第二天晚上。
我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看着他在烛光下等我。
这时我才真正反应过来,我和陈百殊成亲了?
“小结巴呢?”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你一开口,就是向我打听别的男人的下落。”
“我..…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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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结巴了?放心,我把他好好送回去了。提刑按察使之子,不过十七八九,你也下得去手。”
“我没有。”
“那你留他住的那么近,不就是取个意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呸。”
“我没有。”
“在外面拐那么些歪瓜裂枣,身边就有一个,还要去到处找。”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小日子来的时候喝的姜茶是哪里来的,你小金库里的珍珠是哪里来的,你床上,书房是谁收拾的?你不知道,呵。”
“我真不知道。”
我看着他这么一副受气小媳妇,实在是无可奈何。
“那你是什么时候?”
我试图转移话题……
“第一次见你。”我还要再问,不过那些话已经被他悉数吞入腹中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第一次见我,原来是早在许多许多年以前。
他曾被我劫上山,只因为他生的好看极了。
不过,那时的我还小呢,所以什么都没记得。
当时父亲大人也还健在,听说我劫了小公子上山很是欣慰,觉得自己后继有人后,就把他放了。
谁知,这小小少年竟是把我这个小山贼记在了心上。
许多年后,他也成了一个山贼,做了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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