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国王的决定了,他决定明天就去和他摊牌。
夜里,张白再一次练习花木系的术法——落花秋叶术。说是落花,并不是与花为难,而是比喻花谢花开、百草生长之意。之所以和秋叶共名,是因为这个术法的作用是促进草木快生快长,实际上也是违背了自然规律,等于促使植物早生早死,所以在沐镜看来,这个术法虽然促进生命繁荣,但同时也是杀生,故名花落花秋叶。
落花秋叶术要使用得圆满,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有轻慢之心,不能有百花盛开的喜悦之情,必须慎重沉稳,心怀悲悯。这一点有些难掌握,张白之前连续两天没什么进境,只是让两棵轻木树,稍稍多了点树叶而已。今晚再次练习,沐镜要求他既不能想象喜悦的事,也不能想象悲痛的事,而是想象那些可怜的人和可怜的事,心中不得有自己,最好物我两忘。
可怜的人和事,对张白来说并不难。身边的那些梦境丧尸,哪一个不是可怜人,残破的魔都哪一处没有可怜的事。就说那个像王八似的电视塔残骸吧!前世哪一天不是人流拥挤,大蘑菇降临之时,塔身被削平了一半,显而易见死了多少原本高高兴兴的游客。
这不是轻巧地说一句:“这就是战争!”便可以风流云散的事,然而,这些事到底还是化作烟尘,星散了。
轻木树忽然开了一朵白色的花,接着花越开越多,张白听到沐镜在旁边惊呼了一声,他不敢怠慢,继续运作体内灵气,很快周身被烟雾笼罩,这烟雾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同时罩住了他面前的两棵轻木树。树身被浓雾接触的时候,忽然微微一颤,似乎被感觉不到的风吹拂了一下。花瓣猛地纷纷飘落,犹如一场大雪一样,树周一片雪白,稳坐不动的张白立时变成个雪人一样。
一股清香袭来,轻木树结果了,沐镜又一次惊呼起来,她似乎在上蹿下跳地不知道在干嘛!张白全神贯注,既不敢眨眼,也不敢稍有停顿。
他听到了吱吱嘎嘎的奇怪声响,大概是树在长大吧?说明这两棵树离死亡近了很多。张白心中有些愧疚,不禁希望这术法赶紧停止下来,然而术法不受控制地施展着。张白忽然感觉自己就是这些树木,他想到了父母、想到城市、想到流逝的时光,他感到了悲痛。
突然间,术法戛然而止。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轻木树已经粗壮如车轮,高大得像两座房子,足有十几米。沐镜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张白问了句:“怎么了?我好像练成落花秋叶术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