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这小子脸上无泪,当然不愿意随便起身,只有脸朝下趴着,才显得自己悲痛欲绝不是吗?
邓芝心里微微奇怪,可想来大概是张白悲痛过度,他心里反而更加感动,便劝道:“张小世子请起,务必节哀顺变,莫要哭坏了身子。”
这边张温也以为弟弟是思念亡母。
想到他自小离家颠沛流离,连母亲一面都没见过,心中更是不忍,也流着泪劝道:“你如今风华正茂,学业有成,正是为张家出力的时候,须得回家祭拜了祖宗。母亲在世时,一直思念你,等回到吴郡家中,你也顺便给她坟前磕个头,好好上一柱香,告慰于母亲吧!”
说着说着,他自己倒把自己劝得哭起来了。
兄弟俩你来我往,一哭大半天,这回算是彻底认亲了。
邓芝心中高兴,亲自指派店家,给房间里送酒送菜,又把稻劳也留下,四人一同聚酒相庆。
趁着邓芝去忙活,张白立刻凑到张温身边,轻声把自己如何与诸葛乔相熟,为攀上诸葛丞相不得不说自己收到家书的事情,对张温说了。
他边说边道歉,诉说自己一路不易,又红着脸推说自己回乡心切,家书之事本来是随口说说,只为打听吴国情况,没想到被诸葛亮重视了,云云。用尽了他所有的演技。
总之,就是希望张温能为自己隐瞒。
张温是个正直君子,说谎他是不愿意的,听了张白的诉说,心里觉得小孩子到底是孟浪轻率,不由得微微摇头,还教训起来。
“张氏是世家,吴郡的名门,清流人家怎可如此欺瞒哄骗、苟且为人。我知道你年轻,初涉政事不免慌张,看在你万里迢迢,归乡不易的面上,我暂且饶你一次。今后,不可再做这等有伤颜面之事,否则即便是你,我也必动家法。”
张白忙说不敢,一副悔恨莫及的样子。
见他悔意真诚,张温心中稍慰,也不再追究了。
他只有些担心地说道:“我等名声在外,这件事若有人问起,也不好当面作伪。幸好也不是大事,被问到我只做敷衍便是。只不过,诸葛丞相如果问起,我便只能请罪了。”
“大哥请放心,小弟知道分寸,诸葛丞相那里我早已经认过罪了,所幸丞相并无斥责之意。”
“哦?”张温一听,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做的很对,你能如此光明磊落,为兄甚是安慰,好,好!”
这时,稻劳忽然来敲门,在门外道:“公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