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那是一层阴沉惨淡的微光。
囚室本就狭小密闭,光线阴暗。云遮皓月,更是一片昏暗,就连火把光亮也似黯淡不少。
几日下来,桃褍徽已经摸清监牢一些其中规律。
比如监牢内的火把常年不息,总有青衣兵卒在固定时间内前来更换,火把似乎采用特殊材料制作,不同寻常之物!
火把从初燃到燃尽,大概使用半天左右,此时距离下一次青衣兵卒更换火把,姑且还有一段时间。
桃褍徽已能通过,夜色的浓度,白天的日照,火把更换的规律,就轻而易举判断,呆在这地方的大致时间。
其中缘由大概是年幼被师傅收养,自小就隐居山中道观,从无玩伴。只有一面巨石上篆刻子丑寅卯十二时辰的石钟,陪伴长大缘故。
春夏秋冬,酷寒雨雪,她小时候的玩耍,就是站在巨大石钟之前细细观摩!
似乎来到这诡异之地,已经接近两日。
囚牢内,只有两个瓷坛,一块草席。大的用来方便,小的储存一些略微浑浊土腥味极重的腥水。水刚一盛出来时,带着冰凉的地气,好像是来自一些地底的井水。草席上,还有一些斑驳紫黑的污迹,似是干涸的鲜血。虽然来了几日,但她一直没有用过草席。
近两日来,除了青衣兵卒准时准点扔入几个干硬的馒头,就是站在门口从一推车上大缸里,打开监牢木门下的小孔,朝囚室门里的小盆内舀入几小瓢清水。晨曦过后,更有老迈佝偻的挑夫,从监门打开锁的小孔内,收拢大瓷坛内的一些屎尿粪便。
这期间,她也看到有几名青衣兵卒,一个提着灯笼,两个一边抬着裹着草席内的不明物体,一边还谩骂不休的兵卒,走过她的监牢门口。从紧裹的草席中,突然掉落中的人脚,从肢体上僵硬程度来判断的话,那似乎是一具早已经死去多时尸体!
每间监狱的顶部,都雕刻着不知名的怪兽,类似虎豹,可又迥然不同,根据对边老者刘大师所言,这不知名的怪兽名为“狴犴”。狴犴乃大齐一些远古的传闻内的上古凶兽之一,因牢狱戾气过重,黑狱司便在牢门上画上狴犴的形象,借此震慑一些阴邪之物。
桃褍徽迎着昏暗的火光,看了看瘫倒在地下的男子。
“不,不,不要...”
中年男子依然牙关紧咬,面色苍白,额头青黑,一字一顿说着胡话。
桃褍徽右边的衣袖似乎少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