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治本是赣榆县县丞,直到左文灿前来海州出任知州,海州并没有另设同知或判官,谢文治便走了路子,升任判官的司职,算是海州衙署的二把手。
谢文治在海州为官有些年头了,当年闹倭寇,朝廷对待海上的海盗匪寇也颇多利用,需要交涉的多由谢文治出面,跟沈家堡也过往甚密,沈家堡给海州衙门的孝敬银两也多由谢文治经手,也许他有办法。
左文灿把谢文治迎进书房,二人坐定,小婢过来沏了茶,左文灿先是谈起今晚吃过的羊肉火锅,谢文治刚好也吃过,两人都赞那火锅不错。
“这个杨波,文治兄可有了解?”左文灿看似随意地问道。
谢文治笑道:“下官听说他棋下得好,大人知道下官别无所好,就好这黑白之道,想着哪天能去一趟沈家堡,与他切磋一二,只是下官穿着朝廷的官服,不便前往啊。”
“若是有个正当缘由,可以前往呢?”左文灿终是拿出了知府王大人的亲笔信,递给谢文治。
谢文治接过信,只看了一遍,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王大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想要抢夺酒精法的秘方。
古往今来,就有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的说法,但凡秘方,乃是人家的吃饭家伙,给了人,便断了自家财路,没人傻到会把秘方拱手相让,堂堂知府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谢文治不由暗自感叹,这世道真是变了,现在的大明官员,为求私利,真是脸都可以不要。
谢文治装着没看明白,作势肃然道:“左大人,在下官看来,王大人在信里,言辞犀利,颇多责备,大人万万不可轻忽。”
谢文治伸手理了理上唇的八字胡须,又道:“沈继之当知新帝即位之初,便励精图治,夙夜操劳,乃是中兴之帝,皇帝威加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沈家堡区区荒芜之地,岂能任由他视之为国中之国的道理?”
左文灿闻言,心里那个气呀,谢文治这是避实就虚,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即脸色一沉,说道:“文治兄,你我共事多年,何必遮遮掩掩,王大人在信中虽未明言,但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就是要..”说到这里,左文灿似乎也替王大人臊得慌,顿了顿,又道:“王大人确实另有深意,这沈家堡文治兄比我熟悉,有什么良策,不妨直言。”
谢文治闻言,故作惊讶,又拿起那封信,终是摇头道:“王大人一府之尊,断然不会在意酒精法这一区区奇技淫巧,再说就算有人有所图,所图者,不过是酒精之法的垄断之利,最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