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阮大铖不相伯仲,而且为人刚直,正好能压阮大铖一头,由他顶着,自己躲在后边写文挣银子,岂不美哉?
曹学佺听冯梦龙这么说,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催促冯梦龙快点落子。
冯梦龙哪里等得及,拱手正色道:“倘若曹兄愿来,在下愿意出让主编一职,可否?”
“呵,这个...不急。”
冯梦龙的说辞,并没有让曹学佺感到意外,因为杨波跟他聊过几句,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有意拉他入伙,只是没有具体说到报馆一事罢了。
曹学佺自视极高,有他的矜持,再说,就算人家赋闲在家,也没真闲着,著书立说,生活也有保障,不然也不会放着按察使的位置不做。
他对杨波的认识,主要来自郑家,此番来沈家堡,名头是观战梅氏杯,实际上却是为了验证郑家对杨波的推崇,到底属不属实,为此,他甚至打算在沈家堡择屋定居一段时间,反正也不碍着他写文。
曹学佺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冯梦龙心下烦乱,落子便没了章法,只好投子认输。
两人收了摊儿,冯梦龙也没忘把那本《金瓶梅》揣进怀里,此举却招来曹学佺又一通奚落:“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哼...”
冯梦龙没好气地伸出四根儿手指,说道:“在下在上船的前一天夜里,夜御四女,就在万春圆,在下敢问曹兄,你行不行啊?”
“老夫新近又纳了一房小妾,白天写写文,夜里小妾侍候着,自得逍遥。”
曹学佺背负双手往前走着,转过头来,又道:“冯兄,人不是驴,还是要有所节制才好哇。”
“.....”
冯梦龙好气啊,他是在吹牛,曹学佺可是来真的,不由在心里暗骂起来,‘你个老不羞,当心死在娘们儿的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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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漕运总督府。
周延儒再次求见督帅杨一鹏大人,地点选在客厅,而不是当初的书房。
杨一鹏居中端坐,招呼周延儒用茶,面色红润,声音也很洪亮,哪像一个大病初愈之人。
‘当初杨一鹏果然是在装病。’
周延儒坐在下首,这样的座次安排不合常理,因为谁都知道周延儒是来为皇上办事的钦差,尽管没有正式公开,两人的座次起码应该是对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杨一鹏居高临下,完全把周延儒当成下官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