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狭眸微眯,“谢子衿,你心中,对本王还是有意见的罢?”
谢子衿扑通一声跪下,“不愧是王爷,如此明察秋毫,草民罪该万死……”
这回男人的脸是尽数阴沉了下来。
“谢子衿,你今日就在此说个明白,本王到底哪里做的不妥,令你不满意了。”
这话听得谢子衿心惊肉跳,“王爷折煞草民了。王爷又岂会有不妥之处?”
沈怀瑾眯起眼睛,“你在林府这些时日,就学了这些陈词滥调?”
谢子衿将头低得近乎贴到地面了,声音亦是小的可怜,反反复复呢喃一句话,“草民罪该万死,强娶民男一事,只此一例,还望王爷宽宏大量,饶草民一条贱命。”
沈怀瑾却是一把拉起了她,攫住她的下颚,强迫谢子衿直视着自己。
谢子衿只觉得面前之人从未有过的威严,仿若一座大山一般,活生生地压了下来,惊得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不想却是并未成功。
“谢子衿,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对你不利?”
他的语气反常地愤怒,令谢子衿再度陷入不安之中。这皇家的人,当真是喜怒难测,说翻脸就翻脸。
最为致命的是,她压根没有意识到,令沈怀瑾动怒的点,在哪里。
因而她瞪着一双浑圆的水灵灵的眸子,惊惶不安地与他对视着。
这眼神于沈怀瑾而言,却当真是要命了。
他猛地一松手,谢子衿这才挣脱了桎梏,大口大口地喘息了一阵,仍是不敢开口。
“连个九品芝麻官都不是,官腔却是一套套的,”沈怀瑾沉下面色,“林家倒真真是个风水宝地。”
谢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无数的憋屈也随之消散了去,她鼓起勇气道,“王爷,您若是对草民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地方,直说便是了。这般猜来猜去的,草命怕是临死前也不知道您动怒的原因。”
沈怀瑾道,“首先,我从未想要你的命;其次,我并未生气。若说到看不顺眼的地方,倒是有不少,首先,自从知晓了我的身份,你便一口一个尊称。我从未要求你如此。”
谢子衿心道,她自觉改了口,难道不应该夸她么?
“那应该如何唤王爷?”谢子衿偷眼看他,“若是以前那个称谓,王爷也不介意?”
沈怀瑾别扭地别过头,“总之,不必再喊我王爷。”
谢子衿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日后便唤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