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之后,便住在这荣禄客栈?”
沈怀瑾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见谢子衿迟迟不开口,冷哼一声道,“怎么,不愿意?”
谢子衿急忙从自己的思路中回过神来,忙不迭摆手道,“哪里哪里,只是太过惊喜……”
“惊喜?”沈怀瑾眯起眸子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谢子衿头一回被人逼到如此境地,慌乱到垂了眼睑,“只是寻思不必再劳苦地劈柴赚取盘缠,故而才会如此惊喜。”
沈怀瑾沉默了一瞬后,淡淡地“嗯”了一声,“除此之外,日后你不得擅自出行。”
谢子衿惊了一惊,忍不住问道,“为何?”
“京城人多眼杂,我自是不可能时时在你身边,倘若你因为我而被盯上……”沈怀瑾神色复杂起来,语锋一转,“故而日后你出门,须得与我提前说上一声,我会拨几个暗卫跟随你。”
谢子衿嗫嚅道,“其实不必如此麻烦……”
沈怀瑾眉头一蹙,“不必多说了,就按照我的吩咐来。”
“是……”谢子衿垂眸,语气颇为哀怨。
“再说那蛇,正因为它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因而我们才没能够发现那盐窖的踪迹。贩卖私盐在大梁,重逾一斤,当执绞刑。而林家、陈家与皇后息息相关,一旦能够翻出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届时就能够在朝廷上多参皇后一本。”
沈怀瑾说这话时语气虽是平平淡淡的,可心中的起伏却是不小。
因为他明白,将皇后连根拔起,必将成为大梁历史上最为动荡的一次变革。
无异于血洗内朝。
“至于张采臣,此人乃是我的副将,日里人来疯惯了,那日只是诳你,并无其他的意思。”
谢子衿思量了许久,“所以此人与我并不认识?可我确乎是有个外号叫星星的,我师傅一直都喊我星星的……”
沈怀瑾额头微僵,“兴许只是胡言乱语,正巧说中了而已。他乃是京城人氏,八岁便被我拐入了北大营。而你一直都待在幽州,哪里会有见面的机会。”
谢子衿思索了一阵,觉得此话有理,再想想张采臣那日疯疯癫癫地过来的姿态,觉得沈怀瑾说的话倒也不为过。
她点了点头,“好。”
“可还有其他的疑惑?”沈怀瑾见张采臣的事情终于被糊弄过去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谢子衿思忖了一番,见沈怀瑾神色之中染了几分疲倦,不由得有几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