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在知晓苏子衿日日都会去浪子馆寻阿菁后,竟是专门寻了浪子馆的老鸨——蓝蝶,命她不得透露自己的身份,但却是透露了他与苏子衿的关系。
自此蓝蝶便对苏子衿毕恭毕敬起来,连带着阿菁的待遇也好了不少。蓝蝶先是替阿菁换了一间更为宽敞舒适的屋子,还安排了一个丫头,专门去照顾阿菁。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子衿除却偶尔回林府砍些柴,其余的时间通通花在了浪子馆。
阿菁见她三番五次地跑来浪子馆,此处距离她居住的荣禄客栈尚有一段距离。
苏子衿心心念念都是将二人一道,以及年懿一起带回去,这才算圆满地完成了来时的任务。
秋风送爽,遍地红枫一路铺开官道,入了深秋,落叶开始呈出凋黄之态。
马车内,年懿安安静静地坐在周临楼对面,时不时掀开帘子,让凉风吹入马车内。
周临楼正闭目养神,尽管掀起的车帘令凉风时不时地吹拂过他,可他却是从未睁开双眸。
年懿见他正休憩着,故而亦没有出声,直至马车稳稳当当停下来之后,才拉了拉周临楼的袖子,温声提醒道:“临楼兄,到了。”
温润的眸子须臾便睁开了,像是蝴蝶抖动了一番翅膀,颤颤地掀了起来,平静的目光落到年懿身上,他道:“嗯,下车吧。”
进了大门后,年懿的目光便四处移动,赞不绝口。
周府给人一种迎面肃穆之感,进门便是一颗百年苍松,遒劲茁壮,盘根错节地扎在院中央,为四处笼了一片绿荫。
绿荫处,各置一方石桌,四个圆凳。
回府后,他仿佛卸下了平日里在太学的高高在上与拒人于千里之外,与年懿更为亲近了些。
周临楼道:“家中兄弟姐妹略多,故而搭了四方石桌。偶尔嫌屋内热了,夫子也在此处教习,”说到此,他兴致高了几分,“那时无论甚么节日,都要为我同辈的孩子们办些活动,不外乎是吟诗作赋,或是猜花灯的灯谜,或是一起聚在此处赏后院采的秋菊。”
年懿羡慕不已,心中略有酸楚。周家的氛围,是他自出生以来,便从未感受过的。
连最最基础的父母疼爱都无法得到,更何况家中亲族齐聚一堂的温馨?
见年懿的神色略为黯淡,周临楼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那番话略有几分不妥,便转移了话题,又指了指一扇房门,“那个便是我的房间了。”
年懿仰头,见是二楼,便跟在周临楼身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