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楼见他喝得得意,又替他斟满了酒盏。谁知两杯下肚,年懿竟是醉倒在了他怀中。
他垂眸看着合上双眼呼呼大睡的人儿,一时间竟是脑中一片空白。
今日本想与他叙上一叙,谁知年懿竟是这般容易醉酒的体质,便只能作罢。
他推了一把,年懿却是连呼吸都不曾乱,想来是睡得极其香甜了。
周临楼只好任由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将那剩余的桃花酿倒了出来,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下去。
本该是他二人的饯行,眼下,竟是只剩他一人了。
却说那日沈怀瑾满身血腥回来的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待他第二日去那扇门前,斑驳的血迹已是看不清了。
林含章神情莫测地站在他身旁,轻声道:“王爷觉得,还要继续审下去么?”
沈怀瑾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夹着屎尿味,闯入肺中,令二人俱是皱了皱眉。
屋内的血迹还泛着粘腻,想来是因为夜里的大雨,使屋内泛了潮。
沈怀瑾蹙起眉,将那人额前的头发拨了开来。那人原本是昏睡着的,直至刺眼的光亮照进来,这才悠悠转醒,继而抬起浑浊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二人,嘴角扯开一抹讥讽的笑意。
“王爷还真是对我上心的很。”
沈怀瑾并未开口,只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
许久,他走到赵天临跟前,开口道:“赵公子,该动的刑,林含章与本王均是动了。既还是未能撬开公子的金口,那么本王……只好亲自来审了。”
赵天临身上无一处完整的皮肤,沈怀瑾自角落里拾起那血迹斑斑的铁鞭子,在屋中徘徊了一周后,开口:“这些天,本王却是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赵公子从小便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应当细皮嫩肉受不得半点委屈才对,不想却是能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当真叫本王好生佩服哇。”
说罢合掌而鸣,脚步一转,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赵天临跟前,以铁鞭手柄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他细长的眸子里道道冷意迸出,语气亦是变得低沉了起来,“倒真是令本王寻到了些有意思的。”
赵天临却是仰起脖子来,嘴角勾起一抹妖治的笑容,“哦?王爷不妨说来听听?”
“倘若本王记得不错,赵公子的母亲姓钱,京城人氏,家中有弟兄三人,十七岁那年被卖给赵镜的弟弟,也就是赵府的二公子——赵祀。”
先前无论是甚么酷刑也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