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沈怀瑾那日因无意间说漏嘴而呵责过自己,张采臣只简简单单问候了一句,“苏姑娘。”
苏子衿亦是想起之前沈怀瑾告诉过自己,张采臣平日里甚是喜欢疯言疯语,心道真真是可惜了如此俊俏的一个小伙子。
她点了点头,四人便往年师师先前的屋子里去了。
蓝蝶正梳着妆,听闻婢女来报,道沈怀瑾、林含章、张采臣又大驾光临,匆匆点了妆面,这才走出来迎接。
这三人自从踏入浪子馆的第一天起,从未光临过任何一个姑娘的香闺,除却查案,便是在此处商讨要事。
蓝蝶也并不甚在意这桩事,毕竟张采臣与沈怀瑾给她的好处远远不止光临几个姑娘那般简单。她这浪子馆想要与醉花楼匹敌,须得有沈怀瑾与张采臣照应着。
光是张采臣节日里领过来的开开荤的士兵,都远远超过醉花楼三日的接客量。
这才是浪子馆虽开张不久,却已经壮大到如此规模的缘故。
而此处作为东宫一党的要事商讨秘地,亦是蓝蝶与张采臣行的一个方便。张采臣平日里是从不会来打牙祭的,可他手下的那群士兵却是屡屡犯禁,屡教不改。
若在皇家军营之中,这等行事自然是要被除去军籍,可北大营终归是恭亲王王爷的私军,并不受皇军统帅,故而规律并非如此严明。
皇家军队均是买来军妓供给士兵享乐,但鱼水之欢的乐趣正在于闺房之乐,故而北大营的士兵更多倾向于去往烟花柳巷。
副将裴倏想了许久仍是一筹莫展,将此事上表给张采臣后,却是得了简单四个字——
让他们去。
但也并非如此随意。去烟花之地的规矩异常讲究,譬如北大营骠骑军与陆战军不可同日前往,须由军队统一调度安排,且一旦此事确定后,有意前往者均得手书报告一封,如此一来,便于清点人人数。
故而每到开荤之日,留在军营之中士兵总会眼巴巴地瞧着某一军兴高采烈结伴而行,赶去京城的浪子馆。
而也正是因此,浪子馆才会实行零月钱制,毕竟每月有固定的大量客源,但凡是个姑娘,都有机会能够接触到北大营的士兵。
年师师的房屋内却是被清扫了一遍,干干净净,林含章面色微有几分不悦,转眸问蓝蝶道:“为何要清扫整理此处?”
蓝蝶亦是瞪大了眸子,将屋内打量了一番,“兴许是哪个不知情的丫头过来清扫的,浪子馆确乎是有这个规矩,每日都会安排人将整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