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犹豫了片刻,见四周安静了下来,便吞吞吐吐地道:“嗯。沈钦兄也是随口一提,兴许当时与家姐闹了些脾气,玩闹的话……”
李源眸色浅了几分,不言语了,小院这才又恢复吵闹起来。
那石桌只有一张空缺,众人都心知肚明,周临楼再也不可能如从前一般,坐在这个凳子上与他们一起细小玩闹了。
自从方才目睹周临楼踏上那辆马车之后,他们便明白自己与周临楼究竟是拉开了怎样的一番差距。
“既然沈钦都将这等家事告与你了,想必也是交情不浅了,兄长,下回也替我引荐引荐呗!”
“兄长不若将沈公子请回家中与我们见上一见呗!”
那人被众人这般央求着,不由得皱起眉头道:“沈相府的公子岂是说请便请的,纵是我与他交情好,亦得看看门阀,周家如今怕是也只有周临楼肯让那群人赏脸了。”
“哈哈哈哈,周临楼这么大的面子?”
“可不,如今都须得皇上才请得动他了——”那人阴阳怪气道,见众人终于不再央求他请沈钦回府做客之事,这才松了口气。
李源温声道:“毕竟是天子脚下。且记住日后在外头,须得谨言慎行,今日这般笑闹若是让人听了去,可得谴责一番。”
“源哥哥说的极是……对咯,那源哥哥可看清楚临楼哥哥带回来的人是谁?”
“方才的赌注还作数不?”这时又有人急嚷嚷地吼了起来。
“周绪!”李源轻唤了他一声,神色微有几分责备之意,“成何体统?”
被唤做周须的小子这才噤了声,宛若被霜打的茄子般,顿时瘪了下去。
见众人俱是期待万分地看着他,李源这才道:“那人倘若我记得不错,与临楼乃是太学的同窗。只不过,太学的公子哥们我均是认得的,唯独不记得这个是谁。”
“怎会如此?”想到方才被羞辱的场景,周远扬嗤笑一声,“你曾经不是夸下海口,道你将这京中但凡大户的公子王孙认了个全么?”
李源却并不理会他的嗤笑,神色严肃道:“所以——那人并非是京中的某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们。”
“……是恭亲王王爷送入太学中的,听闻是个伶官的弟弟。”
一阵哄笑声响彻云霄,惊得树头一群寒鸦飞起。
李源颇为无奈地瞧着捧腹大笑的众人,当初将此人身份查明后,就连他也是吃了一惊,可奈何事实便是如此,他亦是想要知晓自己这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