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夜墨的意思,探春楼不是普通的烟花场所,更像是某种卖艺不卖身的高级会所。
苏月白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了?”林夜墨右手握拳撑着脑袋,无端风流,“可是觉着她们比你美?”
“不是。”苏月白摇了摇脑袋,“以色侍人者,总归有一日会年老色衰,不复从前美貌。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靠得住,如果是我,我定然不会一直留在探春楼,我一定还会找机会走。”
“一定会的。”她点了点头,远处的灯光洒落在苏月白的眼里,散成星光。
龙舟靠岸,苏月白先走下船,她没有为了林夜墨停留。到了目的地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夜墨的目光无声地追随苏月白的背影,他的眼神一丝丝变冷。
已经到了后半夜,冷风吹得少女的衣袖翩翩。可是她的背影却依旧挺拔,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压垮她的负重。
她脚步徐徐,却始终没有回头,仿佛没有任何值得她牵挂的东西。
林夜墨心中忽然生气暴虐的想法,他要把她的前路都斩断,让她的眼睛里只装的下自己,让她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他起身跟在苏月白身后,远处的烛火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明忽暗。
“白白腿这么短,却走得一点也不慢呢。”林夜墨追上苏月白,脸上带着真情实意的笑容夸赞。
苏月白牙齿咬磨。自从这厮知道老爹对自己的称呼是白白之后,这厮也跟着厚脸皮这样喊着了。
笑的这么灿烂,却在说她腿短,苏月白在心里默默地给林夜墨又加了一个笑里藏刀的标签。
二人下了龙舟之后,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边走边逛,才半盏茶的功夫,苏月白手里就有两样吃食了。
翡翠四喜丸子,金玉拔丝桂花糕。
苏月白走累了,停在一间茶楼,坐在一张雕花细致的紫檀木方桌旁,毫不在乎形象地享受自己刚才淘来的零嘴。
“太好吃了吧。”她吃了一口雪花酥,脸上扬起一个清浅的笑容,“原来龙舟会的零嘴都这样好吃,我原先还以为它们比不上厨子阿牛平时给我整的那些呢。”
林夜墨很给面子地附和,“明年我还带你来。”
他笑的温柔,并未和苏月白说,刚才她遇到的商贩和行人都是宫中的下人假扮的。而这些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吃零嘴,也是他吩咐御膳房精心准备,再让锦衣卫加急特送。
他生在皇室,自幼就习惯了尔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