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也愣了。
为什么?
这哪有为什么?周贵早出晚归,只在家里留几个铜板。孩子整日整日见不到爹,有时能拿着铜板买一两个馒头,有时他爹刚走,铜板就被附近的乞丐抢了去。
好好的孩子,活得还不如乞丐!
赵伯恨恨想着。
可他忘了,自己在看着小振被乞丐抢东西时,竟没有一次出手帮忙。
“那孩子我确实是今日头一回见到。”温折桑的说话声把赵伯的心思拉回到了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子前。
温折桑说:“赵伯说的话我会记下,我保证,在清丰县行强盗之事的,不论是富户还是乞丐,都会得到惩罚。”
赵伯又愣住了,他看着眼前面容精致,一看就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女县令,突然福至心灵,总算明白了张大婶那群人为何会对她燃起信心。
据他所知,第一批在衙门当差的人已经拿到了月钱,与她从前承诺的一分不少。而且现在街上有了衙役捕快巡逻护卫,自从抓了几个大庭广众下行强盗之事的人后,不说别人,至少他这小摊子没再丢过钱财。
短短一个月,她竟然真的撑起了一个衙门。
忽然的,赵伯的眼神变了,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温折桑,再看看一旁凶神恶煞的谢贻寇,别扭道:“漂亮话说不会说上几句?要真想为百姓谋福,可不是能说会道就行的。”
温折桑颔首:“赵伯说的是,今日谢过赵伯提点。”
她这一说赵伯就更不好意思了,正巧来了买包子的人,赵伯敢苍蝇似的冲他们摆手,“快走快走,别挡着我做生意。”
这一段插曲过后,温折桑三人继续向北郊走去,越靠近北郊所见的景色就越荒凉。
四下无人时,温折桑问温持:“你送小振回去时可有什么发现?”
如果赵伯说的没错,那小振也着实可怜。他仅七岁,无人看管,又没上学,受了欺负还不知会不会告诉周贵。
温持答道:“回大人,属下确实在他家附近发现了几个乞丐。属下见那几人贼眉鼠眼不似良善,便假意离开,不久后他们果然开始抢夺小振的馒头。属下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
“你做得很好。”温折桑脸上浮现出笑意,“我现在为清丰县做的的确远远不够。小振这年纪正应该在学堂里念书,怎能整日丢在家里?”
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清丰县大部分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唯有走科考这一条路,只是眼下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