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南珏最终也没能如愿,他的手段一向隐蔽高明,却并非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秋荷在尚家做了将近十年的下人,且曾与尚南珏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她知道的事,虽不比尚金全知道的多,但抖落出来,也是一样的震撼。
“大少爷可还记得,那个被你下令活埋的丫鬟?”
秋荷盯着他,挖开尚家高门大院里的肮脏。
原来秋荷所说的那人在数年前只是因为不小心撞到了尚南芸,就被尚南芸打得奄奄一息。恰好那日尚南珏也在场,为了给自己妹妹出气,也为了给年少自己立威,他不顾丫鬟如何凄厉求饶,冷心冷血叫下人活埋了她。
那件事太过残忍,令尚府里的下人战战兢兢了许久。而尚南珏也发现那样的手段虽能震慑众人,但过于强硬,不利于笼络人心。
于是从那以后,他行事极尽小心谨慎。
可秋荷正是那日目睹了全过程的人。
“尚家父子三人,每一个手里都沾着鲜血。”秋荷怨毒地看向尚南珏,“血债是要血偿的。只可惜尚南芸被你们送走了,不过她也逃不掉!”
天光大亮,尚家父子终于全部下狱,不日便将被押去上京,秋后问斩。
温折桑连夜审讯尚家父子,及至天亮,又领着人风风火火去了尚府,秋风扫落叶般抄没尚家家产。她的动作太过迅速果断,以至于那些还在观望的富户、怀着代替温折桑成为县令的卫老爷子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树大根深的尚家,轰然倒塌。
这件案子后来成了清丰县百姓口口相传的事,一直从春念到了夏,也没觉得腻味。
尚家父子在结案第二天就被押去了上京,而他们留下的烂摊子也不少。温折桑又开始废寝忘食地处理事务,那些被尚家迫害的人,该赔的赔,该救的救。
零零总总大半个月,温折桑才有时间想起如今鹌鹑一般的富户们。
尚家已倒,富户们投鼠忌器,没再出现什么领头人。然而郑、杨、杜三家与衙门走得近,时常旁敲侧击询问温折桑的动静。
温折桑也遂了他们的愿,手头的事一搁下就请了这三家的当家人到衙门问话。随后又是陆陆续续将近一个月,温折桑隔三差五寻两三富户老爷到衙门“喝茶”,渐渐将他们的气焰压下。
另一边,胡掌柜等一干私户趁机发展、壮大自身。等富户们回过神来,清丰县再也不是他们的天下了。
时间走入六月,不知何时在冰冷地下苏醒的蝉儿整日窝在树枝上高声鸣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