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卫老爷子。金乌已垂落在苍山之后,晚风吹走百日里的闷热,撩起她耳边的发。“看来,必须得去见一见卫老爷子。”
眼见着夜幕低垂,温折桑到底是女子,不方便在夜里找上门去,于是又与曾夫子交代了几句,让他一切照旧。而后才领着谢贻寇回了衙门。
闷热的夏夜里,天上忽然有一阵惊雷撕裂开苍穹,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狂风撕扯着院中花草,吵得人梦里也难安稳。
被风吹来的雨点打在窗棂上,浸了一层水渍。
天将明时,暴雨方歇。
与清丰县相隔遥远的一处山镇酒楼里,上等客房中突然急匆匆出来一人,下了楼,直接找上掌柜。
“大夫?客官是身子不舒服?”掌柜是个正当花甲之年老人,眼睛有些昏花,因此看不清来人是谁,只觉得声音颇为耳熟:“唉,年轻人,身体应该正当好才是。姑娘,是你病了?哪儿不舒服啊?”
夏至一撇嘴,不耐烦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家小姐要是出了事,卖了你这破酒楼都不够赔的!”
听这尖锐傲慢的声音,掌柜似乎想起来了,两手拢在袖子里,憋住了唠叨,说:“出门左转走到第二个岔路口,再往右转,走到头就能找大夫了。”
夏至抬脚便要走,突然又停下了,对他道:“你找个人帮我去请大夫,要尽快,银子不是问题。”
“不成。”掌柜摸着算盘眼都不抬一下,“老头子这地儿庙小,就一个跑堂的,叫你弄走了,谁招呼客人?”
“你……”夏至美目圆瞪,掌柜也不理会他,小二站在楼梯口,闻言赶紧装模作样作出忙碌的样子。
夏至没法子,提起裙摆小跑着去寻大夫了。
等她一走,小二才凑过去,问:“四爷爷,有钱都不赚啊?”
“赚个屁!”掌柜冷哼,“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娃娃,仗着有几个破银子尾巴都上天了。”
小二摸摸脑袋,也想起了夏至一行人到酒楼那天的事。这小镇一年到头也没几个来投宿的人,原以为这回好歹能开张,谁知那个当丫鬟的,非把自个儿当小姐。这里地脏了那里椅子旧了。一顿饭要换三五回,差点把厨子给气跑。
他忍不住抖了抖胳膊,心想着,还好那位小姐没什么架子,不然就这小酒楼,还不得被霍霍得关门大吉?
可想起上等客房里的那位……小二的目光忍不住往楼上瞟去,那位小姐可真、真是和他们这破落镇子格格不入。就那容貌、那气质,叫人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