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知道大小姐要回来故意为之,想惹大小姐生气。”
说起这事冬月简直一肚子气,自打庄姨娘有了身孕,就时时没事找事,经常到大小姐的院子里来耀武扬威,还以各种借口借人走。这回更甚,明知道大小姐要归家还硬扣着人,实在可气。
温折桑按了按眉心,接近两个月的舟车劳顿本就让她身心俱疲,现下回了家还不能安生,纵然她是铁打的也要累,更何况她只是个凡人。庄姨娘安的什么心思她哪有不知道的,她只是疲于应付后宅里女人们的勾心斗角。
她太厌烦与人虚与委蛇,互相算计的生活。今日她踏进家门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然而却已生了夺门而逃的心思。
可是不行,她还没有能力逃出这牢笼。她还要继续争,继续斗,至少,她永远不会让别的女人成为“温尚书夫人”。
冬月见她面露疲惫,连忙让丫鬟去收拾床榻,“大小姐一路奔波定是累了,您先去休息吧,奴婢这就带着礼物去庄姨娘院子。”
“把她扣下的人也带回来。”温折桑疲惫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她是什么身份就该受什么待遇,想抬平妻,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资格。”
“是,奴婢这就去!”冬月道。
温折桑一睡就睡了大半日,黑沉沉的天上不知何时起开始飘落雪花。尚书府里已点上了灯,细碎的雪花在灯火下显露出模样,飘飘摇摇落到地上,以细微之身铺就一层雪白。
屋里燃了炭火,热烘烘仿佛春日。
冬月端着参茶进来,说:“奴婢依照大小姐的吩咐将人都带回来了,庄姨娘起先不肯,后来奴婢搬出大小姐的话她才松了口,只是看着气恼得很。下午老爷来过,奴婢说您在歇息,老爷说您若是在晚饭前醒了就让您去主院用饭,若是没醒,便明日再去。”
温折桑颔首:“现在几时了?”
冬月:“戌时了,大小姐饿了吗,可要吃点什么?”
戌时,早就过了晚饭时间。
温折桑随口道:“夜里不宜多食,让小厨房随便做点吧。”
“这……”冬月迟疑不决,说,“庄姨娘生产后就说吃不惯府上后厨做的东西,又听说大小姐的小厨房做饭好吃,便将咱们小厨房的人也……借了去。”
“她倒是见缝插针一点不想让我好受。”温折桑喝着参茶思忖片刻后道,“还是把人要回来,若她哪日吃小厨房的东西吃出了岔子,这又该找谁负责?她将我视作眼中钉,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