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嗣勋死了,众人都说他为了与魏博牙兵作战,受了重伤,不治而亡,卢克让心中却有些唏嘘,与其说他是战死,倒不如说他是被朱全忠给吓死的。
朱全忠倒是毫不吝啬,追封马嗣勋为宣威将军,马家世袭上骑都尉。正如马嗣勋与卢克让说的那般,他果然用自己的死为自家大郎谋了一份前程。
“大兄,我本来是奉了二郎的命令到东都办差,中途又得了梁王的命令来了魏州,如今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可否向梁王禀报,准许我们返回东都?”
李振满面笑容看着卢克让:“你也看出来了这里的局势?”
卢克让不愿意对李振有所隐瞒:“魏博牙兵与梁王已成对立之势,况且有魏博百姓的暗中帮助,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我现在是二郎的探云都校尉,负责拱卫二郎的安危,若是长时间不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李振无奈地笑了笑:“就算是你有天大的理由,如今也不可能离开魏州。”
“这又是为何?”
“梁王多疑。”李振只说了四个字,便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看着卢克让。
“可是我这次只带了五十名弟兄过来,就算是留在这里也帮不到什么忙。”
“马嗣勋死后,长直军校尉空缺,你既然引起了梁王的注意,这次又随着马嗣勋来了魏博,这长直军校尉怕是要落到你的头上了。”
“这......”卢克让着实有些郁闷,他虽然想要出人头地,但绝不想留在魏博,要知道钱文进可是带着人跑了,若是将来战场相见,钱文进就是拼着兵卒的性命不要,也定会先找他讨命,再说了魏博六州马上就要发动人民战争,若是读过近代史,便会知道这四个字有多可怕,别说是新建功勋,能保住性命就是老天保佑了。
“大兄,能不能......”
“卢大郎,这件事我没法帮你,你难道忘了马嗣勋为何而死?”刚刚李振说梁王多疑的时候,卢克让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下立刻醒悟了过来,无奈地摇摇头,这种情况下,他但凡是提出离开魏州,那就是将自己的脑袋放到梁王的刀口上去送死,想到这里他也只能苦笑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吧。”
没出三日的功夫,卢克让果然得到了朱全忠的命令,前往长直军中接替马嗣勋的位置,做了长直军的都头。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马嗣勋以前的官职是都头,而不是校尉,为了迷惑魏州的众人,让他们以为卢克让才是主将,朱全忠这才将马嗣勋贬为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