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开始在这林间窜动……
琴声如清泉滴石般穿透,比青瓷击玉更清幽,颤声回响仿若龙吟...
一旁的青衫少年闭目细听。
这是李棠不曾听过的曲子,眼前抚琴之人,那般投入,安静,美好,那十指好像拂在她的心上,飞珠溅玉。
一曲终了,玉掌轻压细弦,抬头问李棠:“如何?”
李棠从琴声与梦幻中醒来,听得柏梅雪问她,沉默时许后淡淡道:
“我只是爱听罢了,也不懂这中奥妙,只是觉得谢先生谱的曲子,不同于大家们的风格,不敢妄言。”
柏梅雪见她这般说,想来是独有见解,便道:“此刻又无旁人,你与我说道说道,有何干系,况且先生这个人,最是爱知音人,你怎的知道你说得不好。”
眼前也只有柏梅雪和霞儿,李棠想也是这个理,再说她也是心中诚恳之言,便说:
“我只单看先生一首曲子,只感觉既不为彰显恢弘气势,或是平沙旷野之辽,也不单单是山高水远,与世无争,好似清清淡淡,不附清高缥缈,而是在这俗尘中看破一切,仿佛心灵在接受洗礼,竟觉着,似…佛音一般。”
这么一说,忽地又让李棠想起了静尘师太的目光来…
柏梅雪讶异于李棠的解读,想着都是这十来岁的年纪,怎的能联想佛音,先生给她这曲时,并未提及,只让她自己体会。
于是便道:“那日去尘月庵路上,听得棠儿对清雅居听曲时的谈说,前日去城中,同先生说起,有人不会弹奏却听音辩曲独到,如今听得棠儿这般奇谈见解,便倒是确信十分了。”
这话中倒是实诚的褒赞之意,李棠欢喜却又还羞惭:“我只是,说几句愚蠢话,你莫要取笑。”
柏梅雪笑笑:“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话,哪里取笑?”顿了一顿,又道“棠儿近日可得空?”
听她突然问起自己,不知何故,便赶紧答:“我日日在家中,不得何事。”实则心里着急说:有空有空,何事你说。
只听柏梅雪又道:“隔几日要去城中见先生,交这曲记,棠儿可愿同去?”
李棠诧异:“去谢大师哪里?我可去吗?”
“怎地不可?你如此崇敬先生,他自是没有不喜欢你的道理。”
“可我从未与谢先生谋面,这样唐突上门,岂不失礼。”
“无事,既是我要去,先生便也当是见外客的,先生虽是音律造诣高超,却不是外界所传那般,当真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