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目瞪口呆端着锅出去,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撑坏了,谢如远看他恢复些血色的小脸,柔声问他:
“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山里来了?”
眼中蒙了一点点的灰暗,那点痛苦和难过一闪而过,然后又很快被他藏起来:
“大叔,谢谢您救了我,我今年五岁...没有名字,我和家人…我是孤娃,没有家人,我是被人欺负,追赶着进了这山林。”
谢如远不愿见到那孩子眼中的灰暗再度升起,既是他不想说,也就不逼他:
“那你可还想下山?”
看见那低落的小脸,谢如远明了,只待他想通了再送他下山,又道:
“既是如此,那你便留在山上,跟着我姓可好?”
看着谢如远慈眉善目,眼中透露的关怀和绝口不问他身世,他不想拒绝:
“好。”
谢如远看看一旁站着的谢白,又回头对他道:
“我姓谢,这是我儿子,今年八岁,叫谢白,此后你便叫谢...珩如何?”
谢珩点点头:
“谢谢大叔。”
师父是善良的,谢珩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为何隐在山中,学着师父,他也不问。
得了师父的姓,却不曾称过一声父亲,数十年在山上,同谢白一起跟着师父学拳,强身健体,谢如远教他们读书识字,传教授艺,他学了不少器乐。
一开始,他总是在院子里打转出不去,他不明白,为什么门口那些树,看不出有什么古怪,可他怎么绕都还是在院子里。
谢白在一旁哈哈大笑,牵着他东绕西拐的,几步路就走出去了,出去后得意得朝他炫耀:
“怎么样,厉害吧?不过我还没学会,等我学会了教你。”
谢珩的尴尬和窘迫藏在心里,一偏头:
“哼,我要学跟大叔学,为什么要你学会了教我。”说完甩掉他的手自顾往山下走。
谢白傻眼,见他跑远了,忙追赶上去:
“你别乱跑,山里有很多野兽的。”
谢白在山中带着他打猎,他喜欢呆在房后山洞里,琢磨谢如远存放在里头的那些阵法和古籍。
谢白对的器乐只学了皮毛,他不愿,谢如远也不逼他。
谢珩却在山上的日子里,爱上了音律,找到了寄托;他也每日同谢白一起在院中练拳,身体尚算好,可是身子还是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