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喂,装死呢?”南山静待了片刻,用脚尖轻轻地点了点青月的侧腰,青月一向怕痒,可这会儿倒真没有什么反应了。
又过了一会儿,南山抽动了一下嘴角——青月绵长的鼻息中逐渐掺杂了几声违和的鼾声,闹腾这么一番之后,到底还是酒劲占据了上风,彻底摧毁了青月脑子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确认了青月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南山终于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总归还是不想你看见我用元始禁术,这样,你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吧。”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一旁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你要用元始禁术?你还要观星?”
南山疑惑地转头,正迎上荒夏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只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义务要对他多作解释,于是淡淡一笑,转身走开。
荒夏呆呆地望着南山走向甲板上方,始终无法回过神来,他的酒量并不好,所以不光是刚才和青月对饮的过程中他耍了些手段,甚至连他让船老大送来的酒水中都额外加了东西。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醉,可他就是挪不动脚步,本来他今晚维持着清醒,是有许多话想要和南山长谈的,有关逆潮的星象,有关将来两国缔结友好之后她的打算,有关她所说的梦中的他,和她所谓的对他的记忆……
直到他看见那个清瘦的背影已经立于船头,仿佛一瞬间,漫天的星光给她披上了一件斑驳耀眼的银色纱衣,又仿佛,他们的这艘船,正在驶向一片浩渺无边的星辰大海。
荒夏突然回过神来,脚步匆忙地跑上了甲板……
可惜,迟了。
星光的银白映照着她皎若明月的脸庞,她原本一对灵动的黑色眼珠,如今却是空洞深邃得好似连通着十万里外的虚无空间,随着她脸上的血色一分分褪尽,荒夏看到她头上的一小缕乌发也跟着在慢慢变得苍白。
他抬起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用手掌去覆盖她头上的那一抹银白,荒夏焦急地望天望地,想要找出什么办法来阻止“天象”对她意念和生命的无情掠夺。
只是他的一双手还未碰到她的发丝,便感受到了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缓慢地爬上了他的掌心,好像渗透进了他掌心的血脉之中。
他忍着血脉中被无形的火苗啃噬般的疼痛,竭力地将全身的意念都灌注到了双掌间,可只有一瞬,他用尽全力的意念只在掌间闪过了一个瞬息,转而稍纵即逝,仿佛他只是个普通人,仿佛他从未拥有过几近落尘飞升之境的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