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呆呆地看着安宁的脸庞,正想开口说话时。
突然身旁的人突然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说道:“若草开始变化了。”
她话音落下,安九转头便看向了那堆满是灰烬空地。
果然和安宁说的一样,那片满是灰烬的空地上只生长着一根若草,若草随风摇摆着身体。
看起来柔弱的身体里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看来到了反噬的时候。
当化了形的若草吸收了太多的负面情绪的话,就会把自己曾经遭受的痛苦而残余下来的负面情绪变成业障反噬给他人。
这些业障的反噬,也就是把自己所遭受的痛苦,按照其他方式复刻到其他人身上。
当然如果若草身旁有引梦蝶的话,情况便会好转。
如果伴生的引梦蝶在身边的话,那若草会强迫自己进入沉睡当中,只要陷入沉睡之中,若草便会将自己所接收的负面情绪转化成噩梦。
再有引梦蝶把噩梦吸走,并会反哺给若草美梦,修复受伤的根本。
可现在的问题,恰恰是就是尹梦蝶并没有在这里出现,所以镇上的人会遭到反噬是肯定的。
看来之后镇上的人落得那样下场,应该全都是遭受到反噬的原因。
说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他们活该还是该叹他们可怜,整个镇子在各种欲念望的催始下将若梅逼到这个地步。
按理说这样如同地狱的镇子得到什么的报应都是活该,只是毕竟都有无辜的人掺杂在其中。
就像的店家说的那样,若梅最后已经疯了,只要是在这镇上生活的人每个人都被她下了诅咒。
看着正在沉睡的若草,安宁无奈的叹了叹气,自己似乎还可以从纤细草身里若梅的身影。
怪不得大家都不知道若梅的身份,就连若梅自己都对自己的身份十分模糊。
原来她便是若草,若草便是她,若草入世一般都会化成世人眼中比较弱势的存在,但是也有一部分会强大的模样入世。
不仅如此,他们身上会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息,这股味道会让闻到它的人,控制不住想伤害这股味道的主人。
若草这样奇怪的特点,和它的本性有关,若草以痛苦为生,以悔恨为养料。
只有痛苦和悔恨才是它活下去的根本。
之前安九闻到的味道应该是若草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他之所以觉得这味道十分刺鼻难闻。
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引梦蝶曾经吸食过他的梦境,所以在他身上残存了自己的气息。
引梦蝶向来对若草的味道免疫,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安九对这股味道并不敏感。
“若草快要醒了,看来若梅也会找回自己原来的记忆。”
安宁眼中略带怜悯,生而为若草怎能不可怜,因为自己的本质,所以她一直被人伤害。
每当她痛苦到极点的时候,便会知道自己所经受的痛苦,都是命中已然规划好的路程,这样的体会无疑加重了若梅心中的痛苦。
整个镇上的人包括时间都停留在了这一刻,镇上的所有人除了他们的眼球还可以动一动以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以活动了。
他们转动着眼球里面传递出了对现状的恐惧,他们目光都统一的挪向了那弱草的所在方向。
只见下一秒草身上似有光华溢出,此时安宁忍不住紧张地握住手里的剑。
若草的反噬要开始了吗?
看到这个情形,安宁身旁的安九也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若草的反噬则在书籍中看过,不知道若梅会怎样处理这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们。
突然若草身上长的小小橙色花苞缓缓绽放开来,那小小的花看起来极为脆弱,花瓣在风中随摇摆。
看起来下一秒便会从花身上脱落下来,那么平平无奇又十分脆弱的小草。
这谁都不会把它将传说中的若草联系在一起,一阵清风缓缓飘来。
那清风刮过来的味道悠远绵长,那味道沁人心脾,远不似若梅原来身上的味道那样强烈浓郁。
可是那种美好的味道只在鼻间停留了一瞬,这美好也在众人的心里停留了一瞬。
等那花香彻底进入从他们的鼻腔进入他们的身体,他们这才感觉到了若草的恐怖之处。
本来沁人心脾的味道吸入身体之后,这好像化成了一团一团即为炙热的火焰。
这坨火焰在他们身体内不断燃烧着,炙烤每一处血肉,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下。
他们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身体内的刺痛感,让他们控制不住去抓自己的皮肉。
怎成想那本来就脆弱的皮肉被他们抓得鲜血淋淋,看起来极为可怖。
全场哀嚎不断,他们似乎越痛苦,若草花开得边越鲜艳。
鲜血混着尘土洒满了镇上的每个角落,他们尖叫着哀嚎着,同样也痛苦着。
痛苦形成养分滋养着化作若草的若梅,蓝色的小光点不断从他们身体涌现出来落到若草的身体里。
有了能量的滋养,若草也重新化形回若梅的模样,若梅例如刚开始众人所见那副模样。
极为美丽的容貌,走起步来摇曳生姿,可她的眼神此刻却充满着冷漠。
她看着眼前这些人,人生第一次感觉了恨意,滔天的恨意快要将她淹没。
她这些镇上的人,她恨那些让她一步一步走向堕落和毁灭的人,她更恨那个曾经与她许下海誓山盟的人。
明明他一直就在这,若梅都不乞求他能过来救自己,哪怕就算是此刻无情了,就算是过来见自己一面,让她断了念想也好。
可他偏偏要在那里对自己的境遇不闻不问,他明明知道自己是那么努力的赞够那十万两银子想要去见他。
明明他知道的…
若梅此刻心若死灰,虽然她想起自己若草的身份,可是她身为若梅的记忆一直还在,那些痛也依然还在。
若草可以吃掉那些痛苦,可是若梅不能,从火焰中重生的若梅,目光环视这些惨状各异的人们。
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眼神冰冷的望向他们,就像是盘子上的肉食,
现在自己为刀俎,他们为鱼肉,若草发誓绝不会让他们过上一天安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