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溯游心里抱怨归抱怨,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怨恨面前这个女子。
毕竟当年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全部看见,这两个人的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往坏的事情上我靠。
谁知道是不是当年九黎一厢情愿这么受她折磨的。
邬溯游突然感觉到视野越来越模糊,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哪里是什么模糊?
那曾经。两次三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云雾,又再一次出现了。
看来这段记忆已经展示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再让自己看了。
那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事件发生,邬溯游回想起自己之前翻阅的资料。
他记得在天墉宫一共发了三次魔气入侵,莫非这次看到的就是第二次魔修入侵不成。
邬溯游觉得自己这个猜想很有可能发生,可谁知道等到云雾散去的时候。
看到的并非是第二次魔气入侵的场景,邬溯游看着身边十分温馨的布置。
原来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与自己师尊长的一模一样,还叫着同一个名字的女子住处。
只见她这次不再继续摆弄花圃,反而是拿着一卷竹简再仔细翻看。
她手里玉简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表面已经微微发黄。
邬溯游环视一圈都没有发现九黎的踪影心中还有些好奇,却没想到那女子身边突然多了一人。
不知为何,邬溯游总觉得那人长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来人是个身穿青衣的男子,面容冷峻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模样。
“为何不回仙界?”他声音冷硬的问道。
他这话一说,邬溯游突然觉得这两人之间可能不一般,可能与自己为什么变成邬溯游,天墉宫为什么最后走向了灭亡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不喜面无表情的继续翻着自己手中的竹简,丝毫没有在意对方说了什么。
她此刻看着那卷竹简似乎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不仅不管对方说了什么,而且似乎好像连对方就在那身边都不知道一样。
那男子明显是动了怒,修长的手指一把拽开了她正在看的那卷书。
“混沌!你为何不回我的话?”
不喜冷清的目光偏看向他:“这就是你与我说话的态度?”
那人被她这么一看瞬间态度柔顺了下来,他声音略带着无奈的说道:“唉,混沌现在整个修仙界都快要被仙界舍弃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不喜不为所动,将自己那卷书从他的手中拿了回来。
“我记得许多年前我便与你说过,我不叫混沌,我有了新名字叫不喜。”
不喜与他说完这话之后,便将那卷逐渐重新翻到自己看的地方,安静的继续阅读起来。
男子似乎对她无可奈何,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被她逼的头脑生疼。
“好好好,便依你的话,混…”
男子本欲继续叫着不喜之前的名称,可是突然想到对方并不喜欢自己怎么叫她,他便连忙改了口,唤她为不喜。
“不喜,离开仙界这么长时间,仙界都要乱成一锅粥了,你难道就不去管管吗?”
“我为何要管?世界运行自有它的规律,何须我来多管闲事。”
不喜心情还算不错,还能回答他一句。
男子显然是不满足她这个回答,他叹了口气对她态度柔了柔,这这柔软的态度竟让他那张冷峻的面庞产生了极大的违和感。
“那你也不能整天窝在这个地方呀?仙界哪里不好,你偏偏要回到这种小地方来?”
不喜翻动着手中竹简,良久才回了一句:“我喜欢。”
冷淡的态度都不禁让邬溯游还有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怨的,不然怎么会让她这种人这么冷脸对他?
不喜的话明显是把对面呛到了,可就算这样竟然神奇的还是没有生气。
看到这里邬溯游心中忍不住对他产生了几分佩服,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了,三番两次看到的人都是这么有忍耐力。
“你要是喜欢这个地方,我可以将这个地方原封不动的带去仙界。”
不喜听到这句话,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给我一个理由吧,你这么想带我回仙界的理由,并不认为我这种天地灵物离开了什么仙界,仙界便不能运转的鬼话。”
不喜那么直接的态度倒是让对方一愣,他没有想到不喜竟然会与他将话说的这么直白。
竟然让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不喜收起手中的竹简:“我在这修仙界里呆了多长时间你便烦了我多长时间,我从未看到过一个像你这么有毅力的,便姑且听听你的说辞好了。”
那面容冷峻的男子垂了垂眼眸,薄唇轻启,邬溯游等了许久,他才终于说道:“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仙界那些人想要断了和修仙界的连接,如果这连接一断怕你彻底变回不来了。”
不喜她眨了眨眼睛,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良久她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过是天地之间的一丝混沌之气,就算天地通道封了,我也有办法回到仙界,所以你不必担心此事。”
可是不喜这话说出之后,对方脸上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反而越发的沉重起来。
“我知道你无所不能,可是现在不是以前,他们为了阻止你重回仙界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喜十分淡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应当找到盘古斧的吧。”
那人听到他说这话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不喜微微一笑目光看向远方:“我当然知道,你看这天地之间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的眼睛。”
听到不喜说这话,他不由笑了:“你说的也是,天地之间的确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你的眼睛,毕竟你是它的一部分。”
不喜朝着他微微一笑,随手指尖一挥,一处透明的棋盘伏在两人的面前。
“郇离,以天地为棋,众生为子,棋局已开,众生皆是棋子你我二人也不例外,我知你心意,可是该到来的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是你我做任何事都改变不了。”
她话音落下轻轻笑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轻松对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