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素手轻扬,那瓶子里圆滚滚的珠子就被她倒了出来。
那天阴珠瞧起来圆滚滚的可爱极了,要不是因为它极其危险,邬溯游可能真的会相信它外表那样纯净无邪。
可谁会想到这事情竟然会这么好与真相相反,那颗天阴珠不仅美丽而已。
同样的就如它表现的那样,它本身也是分危险。
素锦将手中的圆珠全部倒入一个碾具里的,用着药杵细心将它碾碎。
邬溯游瞧着这幕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对面那双手白皙的叫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可是就是这么一双手上面却仍有瑕疵,邬溯游仔细观察着她手臂上的一束条刀疤。
谁能想到这道刀疤竟然蔓延到她的手心,将她的手心显得极为可怕。
邬溯游看到这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刚才可是有仔细观察过两人的。
为何刚才却没有发现到这么明显的刀疤呢?
邬溯游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他想了半天也得不到答案,也就算了不再继续想下去。
邬溯游看着那个刀疤皱了皱眉,这道疤痕如果自己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是寻常的刀造成的伤口吧?
因为如果是被什么法器所伤,那么她的伤口一定不会这么浮于表面,这上面的伤口十分的浅。
邬溯游想到这里,心中的疑惑更甚,能够割伤素锦的刀真的是一把普通的刀吗?
那事情又重归于扑朔迷离,她乃是器灵,虽然没有实体但是身体防御十分高,所以一般的武器是几乎不可能伤到她的。
别说是她了,就算是寻常的修士被这么一把没有任何伤害力的刀所伤,也不会受任何的伤。
邬溯游只觉得奇怪,要想治好这种疤痕十分简单,只需要用这修仙界最平常的生肌膏好好涂上一番。
只要不出片刻,那块皮肉就会重新生长出来,而旧的那道伤疤也会消失。
邬溯游心里觉得就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令人不适,可总归是有过感情的两人。
邬溯游觉得就算王门正一怎么讨厌对方,也不至于连一瓶祛疤的药也舍不得她吧?
那块伤疤不像是新生的,好像是陈年的疤痕,但是邬溯游看到上面还有一些刚刚凝固的血痕。
他下意识觉得事情有些复杂,这个素锦就像是一个迷,明明看起来是那样的简单易懂,但是邬溯游却能从一些细微末节的地方发现她这个人的不一般。
邬溯游在心里埋下对她的怀疑,那边素锦已经将那些天阴珠全部捣碎,
这些都是没有成熟的天阴珠,它们在素锦的手下全部化作粉末,白色的粉末在黑色的器具中显得格外显眼。
素锦叫那些天阴珠全都倒入土坑之中,她伸手将这些东西全部混合在一起。
邬溯游看着心中有些茫然,不是说要收集那些灰烬吗,那样不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混合在一起了吗?
可是他下一秒便知道了对方这么做的原因,那些天阴珠的粉末碰到盆中的黄土,便瞬间与它们混合在一团。
没过多久它们便和那黄土凝成了一块块的小石子,
邬溯游没想到那天阴珠竟然还有如此功效,他在心中忍不住惊叹。
素锦将那一盆连灰带土的东西倒入一块粗布,素锦提着那块粗布不断抖动。
邬溯游便看见那块布之上,不少灰烬从上面掉落下来,素锦将那些灰烬全部收进一个瓶子里面。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瓶子走到王门正义的身旁,她伸手将瓶子递了过去。
“主人,东西弄好了。”
王门正一点了点头,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他将那些灰倒入墨汁当中。
那些灰烬看起来十分神奇,刚一倒入那墨汁之中就融化开来,都不用搅拌就已经化得均匀。
他这一番动作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邬溯游心中好奇。
只见那王门正一用笔在那掺了东西的墨汁中沾了沾,他提起笔在一张纸上随意的画了起来。
邬溯游伸头去瞧,没想到他画的竟然是一张立烈焰符?
他这么画出的烈焰浮,有什么其他的功效不成?
他刚才仔细看过这个叫做荣升的藤蔓烧成的灰烬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管是什么样的灵草,在他的印象中都不能被用于写符,因为它们的用处只有炼丹一道。
可是他不明白为何王门正一要用这样的墨汁来写符?
王门正一一鼓作气又写了很多张符纸,邬溯游仔细的数过他的动作很快,不过才半个时辰就写了数千张。
这些符箓什么的都有,几乎快要把基础符箓都涵盖了。
邬溯游心中暗暗生疑,这些应该不是他一个人的用量吧?
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的确验证他的想法,王门正一放下手中的纸笔,深吸一口气接过身旁素锦递过来的一杯清茶。
他轻轻地饮了一口,满意地看着自己,刚才写出来的那么多符纸,吩咐着身边的素锦让她那些自己刚画完的符纸收起来。
“把前两日我带回来的曦墨拿过来。”
素锦听到他的话,连忙走到房间的角落,从角落那个不起眼的价值上取下一方小小的盒子来。
那盒子外表古朴,用的乃是最常见的青花木,任谁看到都不会觉得里面有什么稀罕的物件。
素锦眨了眨眼睛从里面取出一块墨来,她将那块墨交给坐在桌前的王门正一。
王门正一将东西接过来细细地研磨起来,素锦在一旁伺候着,邬溯游仔细打量起那块曦墨。
邬溯游的见识还算是宽广,这个曦墨自己也是知道的,这种魔墨极为少见。
不可多得的制符圣物,由此可见,对面这人家底到底有多么丰厚。
不过曦墨虽然少见,但也并不是买不到,只不过用这种墨来画基础符是不是太过奢侈了?
邬溯游这边想着,那边王门正一终于落下笔来。
他那一笔一划看起来十分认真,就连他身旁站着的素锦也不敢轻易打扰她。
邬溯游看他落完最后一笔,她他从怀出取出刚才藏在袖中的瓶子。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将里面的粉末取出一些来。
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粉末洒在那张还没有干透的符上,这些粉末在阳光下呈金色,所以在众人眼中看去这张符好像被镶上了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