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白秀他母亲并非人类,但他身上还流着我们白家人的血,难道你们要同族相残吗?!”
其他人闻言,呼喝声小了一些。
白梁却讥讽道:“好一个同族,贤侄你怕是忘了,白殊那厮犯下大错,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我六宗除名,这小子何德何能敢跟我们相称同族?”
白澈一时语结。
见状,白梁越发得意地开口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被这妖魔余孽迷了心窍,将不共戴天的仇人当作手足,不然你亲生父母泉下有知该多心寒呐……”
“我的事还不劳阁下操心。”白澈嗤笑道,继而将目光一转,看向白晏。
他心里清楚,白秀今天能不能活下来,还是要看这位和他弟弟朝夕相处二十三载的姑姑。
被白澈一噎,白梁显然有些不快。
他面上倒是笑呵呵的,也看着白晏,故作歉意地道:“也是,晏姑娘就在这,哪里轮得到我来替她‘管教’后辈,是我僭越了。”
白晏总算有了反应,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半跪下身凝视着着白秀。
白秀比她更平静,透过眼边那丝丝缕缕的血光回望着她。
他眼中的黑暗如同一面镜子,让她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无措的、释然的、渴望的,挣扎着想要逃出来。
杀了她。
一个声音这样跟她说。
杀了他。
它在她心底蔓延着。
这凛然杀意不仅让白秀脸色瞬间灰败,更是让一旁的白澈彻底忘了挣扎——白晏此时此刻的眼神,他之前竟也见过。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他犹记得那天是白秀的生日,大家都挺高兴的,吃饭时喝得有点高。
白秀也跟着喝了点酒,身体不大舒服,他就先送白秀回了家。
他原本打算继续和叶轩他们出去疯的,都走到大门口了,不知怎么地又鬼使神差地折了回去。
结果刚走到白秀房间门口,里面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股极为强烈的灵力波动。
他连忙冲了进去。
一个人影站在靠窗的位置正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秀,见他进来,她下意识地抬了抬头。
她眼中的怨毒和憎恨让他几乎认不出来那个人就是白晏。
莫名地,他打了个寒颤,仿佛站在他对面的不是他姑姑,而是一个恶鬼。
等他回过神来,白晏已将一样东西放在了白秀手边,转头笑盈盈地看着他,表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