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社会的挫折,一度让顾一方很沮丧,也体会到了被淘汰的残酷性。
直到几年后,她才能平静审视当初的这段经历,顾姨妈的做派向来是拉到蓝里就是菜,当时这家公司想招的是有一年左右工作经验的菜鸟,而非白纸一张需要从头手把手教起的新人,但在顾姨妈的认知中,并不知道这两者有何区别,所以就赶鸭子上架,顾姨妈甚至也没等到别人的最终回音,只是凭着广场舞舞友,给的一张名片,自以为谁都要卖自己几分面子,就自信满满地拉着顾一方去了。
可以说,顾一方是妥妥被坑了。
婚庆公司的老板,是顾姨妈哪位广场舞舞友的侄子,老板娘对于通过这样渠道塞进来的人,自然是大翻白眼,冷落是肯定的,再加上顾一方的确什么都不会,很容易就找到理由扫地出门。
那时,顾一方当场就被骂哭了,老板娘看着她哭,拧着眉头阴着脸,火气方才降下一半,正巧公司的摄影师,挎着相机,很帅气得甩着头进来,看到顾一方当众被训斥的样子颇为不忍,脑子一热,就帮忙说了几句情。
结果这下又挑起了老板娘的心火,冲着摄影师大喊:“一个两个,都是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业务做不出你养么?我这里不养闲人!”随即她抬手指着顾一方,精致的妆容上,浮现出好像要吃人一般的神情道:“什么事都不会,到是知道装可怜,有男人帮你说话,很了不起是吧,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回家路上,顾一方觉得自己很冤,她不是装可怜,她是真的可怜,可是可怜有什么用呢?在公交车上哭了一路,只是惹来异样的眼光,她甚至听到后座的熊孩子哈哈大笑着说:“妈妈,那个阿姨是不是失恋了。”
“坐坐好,别往那边看。”回应熊孩子的是一声训斥,同样充满了嫌弃,是不是今天社会人士的心情都不太好。
这一天,真是糟透了。
回家后,颓废在自己的杂物间兼卧室,到晚上,张佳薇打了电话过来,顾妈妈在自己卧室里喊顾一方出来听电话,顾一方应了声,走过去时,觉得自己仿佛是具行尸走肉。
电话那头,张佳薇已经到学校,夹着手机边整理东西,边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一方哭了一下午,也没了伤感的力气,脑袋浑噩,只是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张佳薇迟疑了一下道:“一方……,我爸那边刚好认识一个开厂的,他们工厂正好要一个前台文员,但是呢,前三个月只能拿实习工资,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