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和子衿谈,顾一方心里也是打鼓。
憋了半天的说辞,顾一方假装不轻易在QQ上和章礼贤说起了子衿。
没想到章礼贤回了一句,“哦,不用理她,她说一辈子都不想参加这个社那个社了。”
这一句话,让顾一方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但这块石头落地时,却震得她心里一阵难受。
一个对国风如此痴狂的人,说出“一辈子都不想”时,心应该很痛吧?
可章礼贤都这么说了,自己再去找子衿总是不妥。
顾一方惆怅地点开子衿的头像,心头又是一震。
“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子衿签名档上的这句,蓦然跳入眼里,而子衿的头像,依然是月下城头,塞上吹笛的曲裾形象。
这不是痴狂,而是沉甸甸的理想,怎么可能放得下?
隔了一会儿,章礼贤突然道:“还想争取她吗?”
顾一方老实回道:“想,但我怕……”
“采薇让我劝劝她。”章礼贤的话,让顾一方有些心疼起子衿来,“她穿国风上班,被实习单位辞退了。”
别人都说子衿疯了,脑子不正常了。
可顾一方却觉得,子衿的行为是一种抗议,她了解这种感觉,子衿现在心里有个坎儿,过了就好。
于是,三个女孩约好,周六一起去子衿家探望。
“一方,太好了,你也来了。”许久不见,采薇给了顾一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章礼贤看向采薇道:“还在和父母怄气?”
采薇也是头疼,扶了扶额道:“我真是不想管她了,可想想也不忍心。”
顾一方沉默着,听着采薇说了子衿的事。
子衿的梦想就是穿着国风去上班,证明国风日常可行。
这样与众不同的着装,自是被上司叫去谈话,偏偏子衿头脑发热,顶撞上司说他这是歧视,结果当天就被扫地出门。
子衿家住在内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那应是银海最早的一批电梯小高层。
小区内修整地倒也干净,只是大楼外面的瓷砖剥落,露出片片水泥胚子,总有一种危楼的既视感。电梯发出的咣当咣当声,也总让人担心会掉下去。
按响门铃后,一名穿着连衣裙的中年妇女将三人请了进来。
比起早一批的公房,子衿家条件算是好的了,进门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客厅,这就比大多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