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宋师远的微信,顾一方只觉一阵烦躁,但她明白宋师远是好意,于是回道:“不用,我能应付,他们很快就走了。”
顾小舅和顾舅妈是很快走了,但也带走了来回路费,按顾妈妈的说辞,自己亲戚这么大老远过来送,实在不好意思让人破费。
这笔钱,自然应该顾一方出,见顾一方不高兴,顾妈妈还数落了一路。
“到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进门时,顾一方彻底被这唠叨烦到了,干脆在门口吵个明白,“当初分我们家房子,舅舅也是拿了钱的,你今天会没地方住,有部分也是拜他所赐,更何况,要他送什么?你包里那么多棉花胎都板掉了,十几年了,拿来干吗?两人来回,这就花了我一千多块钱,重新买起来也是绰绰有余了。”
“都是亲戚,不好这样的呀。”道理上说不过顾一方,顾妈妈只好打亲情牌,“你舅舅又是男人,你今天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亏他从前那么疼你。”
“所以他就可以拿刀来捅我了?”顾一方情绪已是失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任你们摆布,你要觉得就因为你生了我,就因为他们给过我饭吃,给我衣服穿,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干脆拿刀捅死我吧。我告诉你,房子拿走后,这个恩情,就彻底还清了,从今以后,我没有舅舅也没有姨妈。”
顾妈妈呆了呆,“你……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这个妈了!你是不是也想赶我走?”
“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得是没有舅舅没有姨妈,至于你,我们两个观念不同,我希望你以后尊重我!”顾一方说着,狠狠拧开大门。
“你……”顾妈妈气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进了门。
顾一方将顾妈妈带来的旧东西一一挑出来,准备扔掉。
顾妈妈一把夺过棉花胎,冲进卧室,拉开橱门,看了看里面崭新柔软的蚕丝被褥和乳胶床垫,有些尴尬地看着手里的旧物,感觉确实放不进去。
可她也不愿意就此认输,于是把旧被褥放在自己那半边卧室,“放地上可以挡挡灰,回头我找找弹棉花的地方,翻新一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没吃过苦。”
顾一方冷冷道,“网店一百来块就能买优质长绒棉,这算什么吃苦,这些东西每隔几年就要换的,总比生病去医院好。”
顾妈妈抱着被褥发呆,她发觉顾一方大不一样了,从前那些行之有效的话语,到了现在完全没有效果。
那些旧被褥在新家中散发着淡淡霉味,让顾妈妈觉察到了自己的可笑,可出于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