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卯月愣住了,顾一方也在忐忑。
顾一方自己也是女生,她很清楚,女生会为了一些外人眼里的“小事”翻脸,甚至绝交,但以个体成长经历而言,这些“小事”可能并非“小事”。
就比如,眼下,顾一方心中抑制不住地起了个念头,如果卯月就此翻脸绝交也好,她实在承受不住,眼睁睁地看着身边有这样一位朋友一步一步走向深渊而不自觉。
这忐忑持续了几秒,卯月终于怯生生开口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酱紫说话很怪……哦……”
说话间,卯月似乎想要改变着什么,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卯月……”顾一方循循善诱道,“你……先把嗓子放开,你原来的声音未必不好听,你可以尝试说说看,‘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说话有些奇怪’……”
顾一方慢慢复述着卯月的话,并做了些修改,让卯月尽量不使用“这样”之类的词,以免控制不住。
“你……们……”卯月咬着牙尝试清晰吐字,“是不是……觉得……我……说话……有些奇……怪……”
若不是顾一方熟悉卯月,她差点以为卯月是在咬牙切齿地要寻她复仇。
卯月说完后,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十分自然,似乎是她自己本来的声音。
“卯月,你本来说话声音,也很好听,不需要刻意的。”顾一方鼓励道。
卯月又是“咬牙切齿”地讲起了缘由。
小时候的卯月就喜欢唱歌跳舞,喜欢模仿电视剧里说话,有阵子,她非常执着于模仿电视剧里的台湾腔,小孩子不过是觉得好玩,却被班级里的同学嘲笑了。
甚至老师也让卯月说标准普通话,然后是三花站出来,鼓励卯月按自己喜欢的来。
听了这段往事,顾一方有些哭笑不得,卯月有段时间是特别喜欢台湾腔,可长大以后,她渐渐也不喜欢了,却不知道怎么改过来,而三花总对她说,“不用改,做自己就好。”
可“做自己”这件事,本就是一个随着成长而不断变化的变量。
到电话结束时,卯月的嗓子基本已经放开了,只是说话的语气还有些改不过来,至于两人原本要说的事,也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不过也好,至少听到了卯月的心里话。
只是,卯月成长的第一步,却是遭到了三花的疯狂狙击。
第二天,三花就在群里不断诉说着,怎么生活是个人的意愿,只要不伤天害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