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道身影正一步一步的向内挪动,步伐小得生恐踩到了地上或许有的蚂蚁。
平心而论,这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一把头发随意的束于脑后,几楼发丝顽皮的垂于额前,脸廓是两道绝妙的弧线堪堪收于圆润的下额,虽略带点婴儿肥的丰满,却给人以恰到好处的感觉,弧度再大点显得过于方正,弧度再收紧就略显削瘦。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嫩得足又令女子嫉恨与疯狂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眸子里常在眉目开合与顾盼之间,透露出一丝的英气与狡黠。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修长的身形上只着一袭普通的白袍,腰间简单的束了一条亚麻腰带,却更衬托出他的宽肩与猿腰。很显然,这肯定是上天与祖母共同溺爱的宠儿。
这位往日酒脱不羁、顾盼生辉的兰轩公子今日却大显异常,一脸沮丧,愁眉苦脸的把自己挪到了书房门口,游离的眼神象是在为父亲查找地板上可有脱落的头发,低头弓腰,似极经了严霜的菜叶。
乍见这位公子哥,大公一阵的怒气上涌,可看看这位素日里不胜风流与洒脱的儿子竟然全无往日的顽性与朝气,再看看那似及了逝去的母亲的容颜,又想到这次事件的严重后果,不禁悲从中来,一时之间,竟痴然无语。
兰轩本已有了承受雷霆之怒的心理准备,却良久未闻雷霆之声,讶然抬头,却见一向严厉的父亲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怒色,有的却是一种英雄老迈的暮气与萧瑟,原本挺拔如松的身形,也似飘摇欲坠,大惊之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悲声喊道:“父亲,兰轩知错,这次兰轩真的知错,只请您莫要气坏了身体。……”
原本木立在书橱前的伊蒂儿与查尔士也发现了大公此时的异样,顾不得森严的家规,抢上前去,一左一右揽着大公的手臂轻摇:“父亲,父亲,您没事吧,父亲。威伯!威伯……”
大公恍过神来,挥手止住了孩子们呼叫老管家威伯的声音,缓缓在椅子上坐直了身躯:“兰轩,起来说话,我威烈家不长跪人的骨头!”
兰轩立起身来,躬身走到大公的身前,泪落如雨:“兰轩这次行差踏错,闯下了弥天大祸,不仅自寻绝路,还连累到家人,请父亲重重责罚,领了父亲的家法,兰轩再去领受国法,父亲就当不曾生养过我这不肖子吧!只请父亲大人莫要为我气坏了身子。”说到后来,声音几度哽咽。好一会儿才止住抽咽,半侧身来,对查尔士与伊蒂儿深深的一躬:“还请大哥与小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