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涯注视着渐渐飘远的鳞片,暗自叹道,原来这就是龙鳞啊!
第五天,鳞片上的孩子站了起来,那团龙涎已经不多了,孩子站直身子的时候,头已经钻出了龙涎的包围。
直到这时,孩子才真正的醒了过来。
他看着汐河两岸倒退的景物,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沉浸在黑龙被缚的悲伤里,却不知这片逆鳞不但载着他跨越数千里的距离,还带着他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
孩子眼中充满了伤感,而目力所不可及的远方,似乎还有更多的危险等着自己,孩子屈膝坐下,将自己再次沉浸在异香的龙涎中,张大嘴拼命吮吸起来。
河面上更遥远的地方,木鱼被敲击的声音缓缓传来,好在孩子已经沉浸在了龙涎之中,否则光那随声而来肃杀的气息,恐怕以孩子弱小的躯体根本承受不了。
而龙港道院内那些行色匆匆的中天道弟子,隔着门窗听到的也只是敲击木鱼原本的声音。
早上这些夹杂在北魏商队中的僧人,一到龙港就占据了道院最清幽的小院,一个个光秃秃的脑袋低着头鱼贯而入,钻到里面就再没有出来。道门的弟子只是隔着墙听到他们嗡嗡的诵经和清亮的木鱼声。
可整个道门的气氛已经有所变化,因为据说那些光秃秃的脑袋中有一个就是誉满天下的大护法。
北魏的潭拓寺太过有名,数千年中出了无数惊才绝艳的大人物,如今的主持禅子不但为天下佛宗的共主,还是北魏的国师,虽说年纪还太小,但据说已经有了佛祖的风采。
不过潭拓寺近百年中最有名的还数大小护法两兄弟了。
“据说这次来的大护法当年可是一人一钵入的雪原,那是何等的气度?”送完膳的两位道院弟子中有人嘀咕道。
“你那都是听说,即便是真的那又怎样?道君还不是不过问,连座下的弟子都没有派过来一个。”
小院内的厅房中,麻布蒲团上打坐的僧人无奈的摇摇头,手中的犍槌在木鱼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院外的两名道院弟子便抱着头摇摇欲坠的靠在了墙角,晕厥了过去。
“还有两个时辰,就该到龙港了!”打坐的僧人抬手摸了摸青森森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那是不是可以禁河了?”身后的沙弥低垂着身子问道。
“这种事交给商队去办就行了,不过要快。还有,道君那老狐狸不敢开罪我们却还想给我们一点颜色看,咱也不能让他事后得意,叫咱们的人留点神,不得有失。”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