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将龙鳞变成的梭子吸到了河底,此处的河底平坦宽阔,而龙港城水门的正下方,河底一块突兀的岩石上,大护法盘腿而坐,破烂的直裰被水流冲刷,飘起了丝丝缕缕的线头。
不过大护法修的内,自然不会顾及外在的形象,反而显得气定神闲,只是每一两息之间,鼻孔会有一串小气泡冒出,到有点滑稽。
可他手中的犍槌和木鱼却一点也不滑稽。
那犍槌是上好的漆木所制,表面泛着黝黑的幽光,应该是传承数代的老物件了。
木鱼却和犍槌的形制完全相反,泛着金光的楠木质地,周身雕刻着佛光祥云的图案,显得仪态万千,竟让人觉得和佛门讲究的行者苦修的理念背道而驰了。
一件木鱼,本该伴着青灯古寺,却在这里硬生生生出来一种荣华富贵的气度。
大护法从没觉得这样的搭配有什么不伦不类,就像身上破旧的衣饰,舒服就好,管他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手中犍槌木鱼也是一样,称手就好。
方才河底传出的那声巨响,就是这套不伦不类的组合发出的,如此震慑力十足的法宝,搭不搭配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龙鳞沉入了水底,河面上伴着众多僧人的诵经声生出了祥和的静逸。
河底却暗流涌动,大护法举起了手中古朴的犍槌,敲响了捧着的木鱼。
'嗡'。声音在水中荡漾,如层层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向着水流中的龙鳞冲击了过来。
第一波的水浪就将龙鳞变化的梭子拍打的歪歪斜斜,本是流线的体型却仿佛被水流中的力缠绕,无法摆脱,颠倒翻覆了起来。
紧接着第二波水浪也涌了过来,水花泛起,将龙鳞围在了中间,如梭的龙鳞竟然无法动弹了。
第三波水浪和后面的无数波水浪已经混在一处,分不清谁先谁后了,龙鳞几乎是被钉死在了那片水域,不能寸进。
“宝物皆有灵,何况你还是片龙鳞。”大护法脚踩黑底踱步而来,身上的直裰早已失了形状,丝丝缕缕披散在水中,衬着他越加发青的头皮。
“快点打开,我佛向来慈悲,你若听话,贫僧保你免受皮肉之苦。”
龙鳞静静的停在水中,不为大护法的话所动。
“无瞳前辈能收了那条黑龙自是实至名归,可贫僧好歹也是佛门的护法,配你这片龙鳞总该绰绰有余吧?”
大护法已来到了龙鳞的近前,手中的犍槌在龙鳞上轻轻的敲打了两下。“怎么?不服气?你再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