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酒香依旧充斥着整间厅房,而厅房外,天色变得灰暗,风过,云起,雨落。
厅房内的人似乎都陷入了沉默,或者沉浸在那段如歌的岁月之中。
西周天启十五年,大旱。
桌上的天启十五年还未饮尽,一桌子诱人的酒菜,除了那盘花生米,其余的几乎没有动。
盘中的花生米只剩七颗,李有志就着大陆最稀有的名酒,嚼了大半盘的花生米。剩余的这七颗,李有志用手指拨弄着,在白瓷盘中摆出了七星图。
雨大了,屋檐下响起了'吧嗒吧嗒'的落雨声。
道君这才回过神来,看看李有志面前的那张白瓷盘,苦笑一下,“你还没忘了这七星图?七星之中,摇光的位置终究还是要靠下一点的。”
“当年你就这么说,可结果呢?”李有志移开注视花生米的目光,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
“结果你当年用那张摇光位置不对的七星道符,救了我一命。”道君叹道,“可是我始终认为,救我的,并不是那颗错位的摇光。”
李有志轻轻的摇晃酒杯,让馥郁的酒香略有挥发。“其实正是那颗错位的摇光,改变了那张道符的力道,你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能否认它的威力吧?”
道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不否认,当年也无力反驳,可斗转星移,现在,恐怕已经不好评判了。”
“这有何难?赢不添寿数,输不论生死,当年推演得,如今也便推演得。”李有志将眼前的白瓷盘推到道君的跟前,仰靠椅背,将杯中的酒缓缓饮下,闭起双眼慢慢回味。
道君的眼睛亮了,想起当年雪原,帐篷外寒风呼啸,帐篷内二人就着几杯寡酒争辩的一幕。
“总觉得你那斟酌的喝法,与酒与人都免不了装的嫌疑,今天这一试,发觉竟然真的别有妙处在其中啊!”李有志咂咂嘴,“看来终究还是我武断了。”
道君苦笑着摇摇头,目光却没有离开李有志推过来的白瓷盘。
白瓷盘中的七颗花生米摆出的七星图,摇光的位置,依旧有点偏上。
道君伸出手指,想拨动一下,但那颗花生米仿佛钉在了白瓷盘中一般,一动不动。
道君笑了,眼睛愈发的明亮。指尖在白瓷盘边沿轻轻扣了两下,顿时有一层淡淡的青光附着在了瓷盘上,而原本钉在其中的七颗花生米,欢快的滚动了起来。
七颗花生米在盘中滚动的很怪异,每一颗都不和别的相撞,隐隐都在围着原本在摇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