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根本不明白,水对于西塞人的意义。”
“那年从岛城回去的时候,你知道我带了些什么吗?”荆无童顿了顿,“整整一储物袋的海鲜。”
李有志留下孩子,独自走下了箭楼,他突然发现,荆无童清凉的身影后面,并不是冰封的冷酷,而是那片不毛之地中堆积太久的干涸。
“你有十万大山,我也有这座崂山压着,你有你的无奈,我也有我的苦衷。世间盛传你我皆凭一己之力扛着整座山,可我这一座山扛的也绝不比你那十万座轻松!”
荆无童灰色的眼眸更加空洞了,他抬起手,手中,是那柄红色的法剑,阳光下,剑身上那条黑色的龙纤豪必现。
“但你至少有传说中的尖阁可退,而我,却从来就没有过一条退路。”
“你就不担心南齐北魏?”
“我不担心。”
“是啊!当年在雪原,禅子,你我,加上竹子,也算是大陆最顶尖的存在了。竹子闭关,禅子涅槃,如今新任禅子年幼,原本你该忌惮的齐云天被我收走了老蜜蜡,道君又与我有约誓不过回龙湾,西蜀南越之流根本翻不起大浪,看来你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有。”
李有志略感惊讶,“有?”
“你!”
“君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已圆满。我本不该圆满,那座塔那盏灯却让我圆满了。”
“也许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李有志叹道。
荆无童抬头看看箭楼上向下张望的孩子。
李有志也随着荆无童的目光望向那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
“二十多年前,我那七柄剑,也还都是些孩子。”荆无童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已经不希望他和我们一样了!”
“我也希望他和你不一样。”
“那也该交给你的七剑去办才合适吧?”
“也好。”
“七柄剑到了吗?”
“应该到了,却还没有到。”
“要不要等等?”
“不等了。”
李有志手中多了条翠绿的鱼竿,“那我们开始吧!”
“好。”
“小心点那孩子和那座箭楼,那顶层的柱子上还埋着三个人呢!”
荆无童点点头,“其实他们本可以不死,你知道他们根本拦不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