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蔓生本就死沉沉的心,愈发往谷底坠落,“难道你现在想不认自己说过的话,不作数了?”
这是最糟糕的结果,在来的一路上蔓生不是没有设想过,可她不愿意这样假想,只怕最后一丝希望也遭遇破灭。
把玩轻转着手中的瓷杯,尉容狭长的眼眸抬起,“你又知不知道,诺言这两个字,兑现了才叫诺言。”
“假使这辈子都没有兑现,那不过是旁人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他用清幽雅致的男声,说着寡淡无情的话语,偏偏唇边那抹笑容却又如何温和。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蔓生根本不懂他,她只知道自己似乎又被耍了一回,他根本无意真的帮她。那只是当时行血来潮的怜悯,才会许下的言语。
“林小姐,”他疏远的喊着她,又是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赢你。”
像是被利器正中心怀,震的她无法挪动,蔓生的心冷却蒸发那一度余温,她动了动唇说,“我明白了。”
终于明白,自欺欺人的希望,以后还是不要才好。
她该立刻起身,说上一声“打扰”就走,但是她又要去往哪里?竟也没有一个去处!所以她定在那里,无法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又明白什么了?”他笑应,“喝杯茶吧,这茶还没有喝一口,凉了可惜。”
蔓生全无再品尝的心思,只是盯着那杯茶瞧。
她一身黑衣在禅阁里格外突兀,轻散的黑发和她的黑衣几乎融为一体,那双沉默的眼睛更是黑洞无光。
“既然来了,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他又微笑着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愿意?”
蔓生诧异,一时间搞不清楚他真实的意思,竟是这样反复。
尉容瞧着她的脸,用很淡然悠远的眸光瞧,只是太过专注,会让人感到不适。
蔓生不动也不问,直到他说,“你的唇都干了,喝口水吧。”
一路的奔波旅途里,蔓生完全没有喝过一口水,不是不渴,只是没有心思。现在,她迟疑下默默捧起面前的茶杯,这才喝了第一口水。
有着甘甜清澈的味道,茶香清幽,余味却带了一些些的甘苦味道,让人喝过后会轻蹙眉头。
“这是苦茶。”尉容道,“第一次喝的人,都会皱眉。可也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你说是么?”
蔓生捧着茶,她不说话了。
尉容也不等她回声,继而问道,“现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