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了依旧没动过的牛奶,重新走回食堂。
凑在门口看热闹的众人均一脸黑线,给别人的牛奶还要拿回来,这脸皮也是没谁了,也就人家姑娘修养好不踹他。
陆名湛回到食堂时,张宣他们已经重新坐好了,装做吃得正香的样子。
他把空牛奶瓶扔进角落的垃圾篓里,咳了一声,“别装了,我余光都看到你们了。”
“你余光长在后脑勺上?”张宣白了他一眼。
“不行吗?”陆名湛笑眯眯从拿了个馒头咬了几口,“我还是喜欢吃米粉。”
“那你别吃了,留着李叔喂猪。”
“让猪吃我口水多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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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从殡仪馆出来,趴在花坛边干呕了好一会儿,连黄胆汁都已经吐到没有的程度。
她腿软地坐在花坛边,没有要动的意思。
炙热的阳光晒到她身上,让她连看东西都有些虚影。
突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常青抬头,看到一个身穿黑着西服的男人。
男人递给她一瓶水,“喝点水缓一下。”
“谢谢你,不用了。”常青来殡仪馆的时候见过他几次。
他好像是叫沈迟。
沈迟在他旁边坐下,“我以前跟你爸打过几次交道,他是个很让人敬佩的大了,无论什么样的活他都接,除不挑剔。真是好人没好报,他还这么年轻就出车祸走了。”
常青苍白的脸色在听到这话之后似乎又更白了一些,她缓了好半晌,说道:“人有旦夕祸福,没办法的事。我先走了,我们有机会再见。”
“你下次过来可以报我的名字,去我们员工的休息室休息。”
“谢谢。”
常青脚步虚软地走到自己的车边,爬上了车。
锁好了车门,就坐在驾驶位上不动了。
这次处理的是在排污管道泡了一段时间的尸体,案子破获后,死者的朋友看了新闻才知道他们的朋友走了。
十几个人一起集资请入殓师为他们的朋友整理仪容,之后便辗转找到了她。
整理了一夜,恶臭与重度腐烂的气味仿佛渗入毛孔,无论洗了多少次手和脸,都能闻到那一阵味道。
再配上那已经不能用美丑来形容的尸身。
常青扶在方向盘上,再次干呕。
她趴在方向盘上,偏头看向在灿烂的朝阳里都还弥漫着的一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