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潇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在了站在佣人堆里单薄瘦小的阮情画身上。
平日里,她在偌大的战家存在感极低,也实在是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太过显眼,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巴掌大点儿的脸,红肿的厉害,唇角还挂着一缕血丝。
乍一看,竟有些触目惊心。
眼见着战潇贺这般盯着阮情画仔细打量,沈常茹不由得心里发紧。
可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柔弱姿态,捏着手绢拭着硬是挤出的一滴眼泪,声音也配合着娇弱起来:“老爷,当年您许我收留侄女养在战家已是施恩,我想着,她一个乡野丫头,在战家这样显贵的门庭下生活,定要好生调教,说出去也是战家教养出来的,更是战家的脸面……”
说到这里,沈常茹身子骨一软,伏在战潇贺肩头,掩面低泣起来:“可这丫头大抵是好日子享受惯了,学着偷懒娇蛮起来,刚才我不过是叱责了她几句,她与我顶嘴,我才压不住脾气打了她,说起来,都是我这个姑母平日里将她宠惯坏了……”
这般黑白颠倒又楚楚可怜的哭诉一番,这场风波无疑都是阮情画一人的罪责了。
阮情画不带感情的旁观看戏,心里不免得又是一阵冷笑。
“战家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一道冷沉淳厚的男人嗓音传来。
阮情画条件反射的后脊骨发凉,猛然抬头,就看到楼梯拐角处,战潇城姿态闲散的依着栏杆,一身深蓝色西装清俊冷艳的立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
看样子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
他的目光打量过来时,阮情画有些发愣,反应过来时,忙低下头,有些心虚。
大概刚才客厅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到了……
战潇贺盯住走过来的战潇城,挑眉道:“小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战潇城缓缓地吐了一口烟圈,睨着战潇贺:“我刚回帝都,二哥就从莱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又怎会不知我什么时候回来?难道不是为了回来看看我是不是囫囵个回来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战潇贺脸色难看的瞪着战潇城。
战潇城无所谓哼笑一声,目光淡淡的斜了一眼沈常茹,“嫂嫂该不是不欢迎我?我回来大半响了,楼上竟无一人伺候,难不成我出国这几年,战家就容不下我了?”
沈常茹忙赔笑脸:“潇城,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嫂嫂这不是张罗着给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