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要喝什么茶?一看道爷就是高人啊,出门还带着坐骑,得嘞。”
刘老道苦笑一声,笑这店家口滑如此:这老狗癞子也能当坐骑?那不是要它老命嘛。
“老朽哪里是什么高人,茶水将就沏一壶便好,店家,这白天正午,你这生意为何如此冷清?”
“好嘞,茶水马上好。”店主人一面招呼,一面在灶上拎起水壶沏茶,道:“道爷是远路来的客人,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地界是新塘县,归太平府管,今天这买卖是好不了,因为县衙可有件大事发生,附近人都去看热闹去了。”
“哦,有何大事?”刘老道喝着茶,又跟店主人取了一个破瓦罐,装了水给癞子舔饮,老狗饱喝了一顿。
“嗨,这么说吧,我们这新塘县有一户姓陆的富商,叫陆云林,祖上世代贩卖丝绸、药材,在这太平府一带都小有名气,曾经有一马车丝绸放在新塘县三十里外的野地里,都不留人看守,就这么有钱!”
“如此行事,财帛多而德不足,非长久之兆。”刘老道缓缓说道,捋着长须。
“这话算是让道爷您说对了,这不,去年夏天,这陆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如何?”
“这陆家,传到陆云林这辈,是兄弟两个,他有个弟弟叫陆云峰,得痨病死了两年了,留了一个媳妇在家守寡,这媳妇姓王,嫁入陆家几年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没想到这寡妇竟然起了分家的念头,要平分陆家的财产,且不说这陆家的生意都是大哥陆云林打理,就算分家,陆云林儿子刚满周岁,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平分,对吧?陆云林自然不肯,结果,谈也谈不拢,吵了一架,陆云林本来请了中间人,打算分三分之一的家产给这寡妇,没想到啊!”
过了这半晌,还是没有客人光顾,店主人索性在刘老道下首坐了下来,刘老道凝眉听着,这样的事情他倒是见的多了,“想必是去县衙告状了吧?”
“比告状严重多了!这王氏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一个狗道士,哦不是,道爷,瞧我这嘴,我可没骂您,那肯定是个假道士。”店主人自知失言,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尴尬地望着刘老道。
刘老道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无妨,修道之人,不计较这些,你说。”
“她勾搭了一个假道士周岐凤,那妖道也不知怎么施法,就栽赃陷害,诬告陆云林是白莲邪教,意图谋反!那巡抚熊概也不问青红皂白,查封了陆家,财产全部充公,陆云林判了死刑,秋后一刀“咔嚓”了!家人流放西北边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