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打仗,军规里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将军私带女眷。
可实际上,很多中郎将及以上军官,都会在自己的帐篷里金屋藏娇。
别说中郎将,就是有些驻兵在外的校尉中,总会有一些胆大妄为者,甚至干出过强抢民女的事。
很遗憾地说,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
只是有的人办事圆滑,不会把事情闹大;有的人办事狠辣,把事情办得无声无气毫无痕迹;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在这件事上栽跟头,当然,能当上校尉的,又有几个蠢货呢?
但可笑的是,任何时候,任何档次的人群里,都会冒出几个蠢货来。
霍子珍一怒之下,斩了两名祸害民女的校尉,下手毫不留情。
可即便如此,当初副帅张之魁屋里藏着娇女,他却是睁一眼闭一眼,权当不知道。
官官相护,如果不护,只能说明他们的官儿太小。舍车保帅,他们要死;杀鸡儆猴,他们要死;大难临头,他们要垫背。除非尾大不掉。
“将军,你听说了吗?”
扈兰花所带女兵,牺牲七个,伤了三个留在棣州城中养伤,如今就剩她自己陪在唐琪身边,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扣着手指,心中愈发有些慌了。
“听说什么?”
唐琪很喜欢摆架子,到哪里都要带着那张虎皮,铺到椅子上。现在“他”坐在将椅里,脚踩虎头,手里捧着战策,不知是第几次分析战况了。她看起来神情轻松,好像大局在握。其实她是装出来的,扈兰花早就看出来,唐将军因为大梁军队不能突破防线,而食欲不振。
可是将军就是将军,哪怕是装,也要保持一定的气度。扈兰花当然不知道唐琪的经历,唐琪从小在军队里长大,经历过多次战争,看惯了军营内外。那时父亲祁东阳,就是她的偶像。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祁东阳身上的影子。如果她没经历过这些,唐氏门阀族长唐振,也不能让她来执掌暂四师。
“有两个校尉,在军帐里留女人,被大帅给砍了。”扈兰花噘着嘴说。
她这句话有问题,问题在于她把“强抢民女”改成了“帐内留女”。
唐琪瞬间听懂了扈兰花的意思,一笑道:“你放心,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在我们军中。”
扈兰花有些着急了,低声碎碎念叨什么。
唐琪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扈兰花又说:“要我看,以后我还是到帐外站着去吧,省得有人说闲话,影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