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就好像下棋一样,是有段位的。”
曹定邦卸去铠甲之后,看起来更像一个书生,只不过这个书生身材挺拔,看起来颇具英气,他一边说话,一边倒茶。
倒茶的时候他看起来小心翼翼,他很在乎自己的动作举止,虽然在唐渊看来,他倒茶的动作还是有些生疏,似乎有些刻意而为。
不过他已经在很努力地表现自己的放松,这一点倒不是他装出来的,因为他真的没必要在唐渊面前显得紧张。
尤其是年近五十岁的人在面对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的时候。
“四十三年前,我跟随闵悦将军远征西域,当我们刚去到那里的时候,西域的情况比我们想象得糟得多。由于上一任安西都护府大将贪污敛财,在当地已经失去民心,闵悦将军到那里的时候,几乎一个兵也招不来,甚至还有百姓冲我们扔烂菜叶。”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甚至觉得他的手在颤抖。他的手上有老伤,看着伤痕就知道,当时伤得一定很重,所以导致他的手有些伸展不开,无名指和小手指都是弯曲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导致他的动作看起来不够娴熟。
“我永远忘不掉第一次入城的那一天的情景,阿格拉玛的部队正在靠近交河城,我们必须做出最快的反应,可那个时候,百姓们根本不配合,可是我们还是要守城,对吧?”
事实上唐渊你并不知道阿格拉玛是谁,因为那已经是一名四十年前的人物了,那个时候别说唐渊,或许唐渊的母亲也才刚出生不久。
老将军说起往事的时候,表情有些沉重。
“大家都说我们那支部队是铁军,可实际上我们去西域的第一次战斗就损失惨重,闵悦将军带去两万人,在与阿格拉玛的战斗中,牺牲了八千多人,重伤两百,轻伤无数。我们一边对付敌人,还要一边对付暴乱的百姓,而且闵悦将军下了死命令,绝不许反抗百姓的攻击。你知道那时候我们死了多少弟兄吗?我说的不是死在战场上。”
唐渊摇了摇头。
曹定邦继续道:“死在乱民手下的,最少有五百人。我想你也很震惊。如果不是闵悦将军的威望足够高,我敢保证,那种情况下军队已经哗变了。我们在包围交河城的百姓,可是我们的弟兄却被百姓残忍杀害。这个委屈有多大?怨气有多深?反正把我现在的部队拉过去,我肯定做不到。但是闵悦能。”
唐渊抬眼看了看曹定邦,他的眼神中有着对闵悦不可动摇的崇